苏正则轻声制止道“食不言。”
那少年正是苏家二公子苏清尘,见兄长对这个话题无趣,只好缩回自己位置上。
晚饭后,一路舟车劳顿,凌筠一行人安排在谷雨舍休沐,每一处院落都是独栋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谷雨舍中厨房、客厅、卧房一应俱全,钟声悠然的传来,伴着朦胧的夜色,伴着清凉的夜风,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似有悠远的淡淡的沁人心脾。
天枢院书房。
整个峻祁山在月光的衬托下,像铺上了一件银色的轻纱,夜色加浓,山中的星火越来越多了。苏逸和凌筠相对而坐。
凌筠开口道“伯父,六年前,凌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请告诉我一二。”
苏逸看了看凌筠,皱眉道“六年前,当我们赶到桃源谷时,已经晚了,凌家弟子尸体横陈,你的父亲亡故,你的母亲和弟弟我怎么找都没有找到,那种情况想来也是遭遇不幸了。”
轻涛松下烹溪月,含露梅边煮岭云。捧杯沏茶,开水向杯里一倒,马上看到一团白雾腾空而起,杯子里,茶叶都齐崭崭地悬空竖了起来,就像一群破土而出的春笋,又慢慢的,像雪花坠落一样,清香幽远,回味无尽。
苏逸端起手边的茶,轻抿一口,继续道“凌家众人的埋骨之地在桃山脚下,你母亲的遗骨,确实没有寻到……人们对凌家成见颇深,就没有立碑。”
凌筠起身跪谢道“多谢伯父出手相助,才不至于让凌家族人暴尸荒野,大恩大德,凌筠铭记在心。”
苏逸赶忙扶起,道“微薄之力,不足挂齿!”
凌筠道“当时可有证据证明,是我父亲所为。”
苏逸道“当我们赶到凌家时,检查了各处,在你父亲书房的密室中,确实发现了鲛珠。”
凌筠道“只有鲛珠?金丹呢?”
苏逸道“密室只发现了鲛珠。”
凌筠眉头紧皱,伤心欲绝,红着眼道“就凭鲛珠便认定我父亲所为,凌家至今遭世人唾骂,您可知我有多想光复凌家?”
苏逸摇头叹息,道“可是这些,在众人面前,都是亲眼所见呀!哎!”
凌筠平复了心情,道“请问是亲眼看到我父亲杀鲛王了,还是看见金丹了?”
凌筠眼里噙着泪花,强忍着没有落下,她坚信她的父亲不会做这种事情。
苏逸轻轻抿一口手中的茶,说道“这……金丹确实没有见到。”
凌筠道“确实没有见到?玄门百家就这样认为是我父亲所为?”
苏逸长叹道“我也不希望是敬钦老弟所为……哎……”
相谈甚久,不知不觉已过了子时。
凌筠见天色已晚,起身向苏逸行礼道“伯父,此事诸多疑点,我一定会彻查,时间不早,您早些休息,告退。”
苏逸道“你既然上山了,我便有一样东西交还于你。随我来。”
苏逸起身走向身后的书架,取下架上书籍,一道蓝光飘过,虚空之中出现一道门洞,如同时空隧道,凌筠随苏逸进入密室。
苏逸取来一把剑双手奉还,道“这是你爹的佩剑。”
剑鞘赫然刻着名字「求索」,凌筠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啪嗒啪嗒的掉落。
凌筠道“求索剑?我爹的剑?”观此剑长二尺九分,宽二寸九分,甚是轻灵。
苏逸道“正是。”
凌筠感激涕零,双手托剑再次跪谢道“多谢苏伯父。”
苏逸道“不必多礼,也算物归原主了。你一路舟车劳顿,十分辛苦,早些回去休息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当年在凌家只是找到了鲛珠,并没有看到所谓的金丹就认定是凌道尘所为,确实有些草率,可又怎么解释桃源谷凌家看到的鲛人尸体呢?苏逸摸了摸下巴的胡茬,陷入了沉思。
谷雨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