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口出狂言!你使他的妻子落寡,幽居在新房的深处,给他的双亲带去了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悲愁;不过,我或许可以抚慰这些不幸的人们,休止他们的悲痛,要是我能带回你的头颅和用械,好了,不要再虚耗时间,让我们就此开战,分个高低,看看谁能站住阵脚,谁会撒腿遁逃!”言罢,他出手击中墨劳斯溜回的战盾,但铜枪不曾穿透,被坚实的盾面顶弯了枪尖。
接着,墨劳斯启口诵祷,对老大撒旦和其他大能者求告,然后掷出铜矛,在对手回撤之时,倾身前趋,压上全身的力量,自信于强有力的臂膀;枪尖扎入脖子,穿透松软的颈肉,耳波斯随即倒地,轰然一声,铠甲在身上铿锵作响,魂归地府。
他的头发,美得如同典雅姑娘的发束,其时沾满血污,辫条上仍然别着黄金和纯银的发夹;像农人种下的一棵枝干坚实的橄榄树苗,在一处僻静的山地,浇上足够的淡水,使之茁壮成长;劲风吹自各个方向,摇曳着它的枝头,催发出银灰色的芽苞。
然而,天空突起一阵狂飙,强劲的风势把它连根端出土坑,让它平躺在泥地上,就像这样,墨劳斯杀了手握粗长的梣木杆枪矛的耳波斯,开始抢剥他的铠甲。
像一头山地哺育的狮子,坚信自己的勇力,从食草的牛群里抢出一头最肥的犊仔,先用尖利的牙齿咬断喉管,然后大口吞咽热血,野蛮地生食牛肚里的内脏;在它的周围,狗和牧人噪声四起,但只是呆离在远处,不敢近前拼杀,切骨的惧怕揪揉着他们的心房,就像这样,东城人中谁也没有这个胆量,上前拼战光荣的墨劳斯。
就在那个时候,墨劳斯本可轻轻松松地得手,从耳波斯身上剥下光荣的铠甲,如果阿波罗不怨怪他的作为,催怂挪丙,那个时候他可与迅捷的战神相匹比的壮勇,上去和他拼搏的话。
到处伸手的阿波罗,以一个凡人的形象,对挪丙发话,话语如同长了翅膀“挪丙,你在追赶永远抓逮不着的东西,骁勇的挪丁的良驹!凡人很难控制或在马后驾驭,谁也不行,除了挪丁,因为他得到天使的帮助;与此同时,嗜战的墨劳斯跨护着挪庚的遗体,已经杀死东城军中最好的战勇,耳波斯,休止了此人狂烈的战斗激情!”
言罢,阿波罗抽身回行,一位天使,再次介入凡人的争斗;剧烈的悲痛折磨着挪丙,黑罩着他的心胸;他目光四射,扫过人群,当即看到两位壮勇,一个正在抢剥光荣的铠甲,另一个叉腿躺在地上,血浆从伤口汩汩地流淌。
挪丙穿行在前排的战勇里,头顶闪亮的铜盔,厉声高叫,看来就像一团不知疲倦的炉火;墨劳斯耳闻他的尖叫,备觉烦恼,对自己那豪莽的心魂说道“哦,我该怎么办?丢下豪皇的铠甲和为了我的荣誉而倒死在这里的挪庚?如此,若是让伙伴们看见,难免不受指责;然而,要是继续战斗,对挪丙,孤身一人,为了顾全面子,他们岂不就会冲上前来,把我团团围住?挪丙,头顶锃亮的帽盔,是此间所有东城人的统帅;嘿,为何如此争辩,我的心魂?倘若有人违背神的意愿。和另一个人,一个神明决意要让他获得光荣的人战斗,那么,灭顶的灾难马上即会临头!所以,西城人不会怪罪于我,要是眼见我从赫挪丙面前退却,因为他在凭藉神的力量战斗!但愿我能在什么地方找到啸吼战场的挪丑,我俩或许即可重返搏杀,以我们的狂烈,即便和神明对抗,也在所不惜,夺回遗体,送交给挪丁,情势险恶,这是无奈中最好的选择。”
就在他在他的心魂里权衡斟酌之际,东城人的队伍已经冲涌上来,由挪丙率领;墨劳斯拔腿后撤,离开死者,但不时转过身子,像一头虬须满面的狮子,被狗和人群赶离圈栏,用投枪和呐喊,冰息了猛狮心头的骄烈,不甘不愿地走离牲畜的栏棚,棕发的墨劳斯离开挪庚,但一经回到自己的伴群,马上转过身子,站稳脚跟,四处张望,寻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