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些,左弗不由唏嘘。
一个母亲的为人直降将影响后代,过分宠溺与过分严苛都不是什么好的教育方式。
二人回屋,稍作休息后,又来到阳光房里,喝喝茶,弹弹琴。
左弗来大明这么久,还未从来如此轻松过。不用应对永远也忙不完的公务,也不用担心敌人会随时杀过来,一家性命不保,相比起以往的小歇,这回是彻底的放松。
她通过落地窗望向花园里的风景,不由有些恍惚。
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她甚至已经忘了花朵的艳丽与芬芳了。
永远都处理不完的公务,想躲也躲不过的明争暗斗,十一年的时光,生生将她从一个还略带天真与理想主义的人逼成了一个满腹算计的政Z生物。
轻轻拨动琴弦,与他合奏着笑傲江湖,就心中的郁结之气抒发,享受着难得的假期。
嫁作人妇的日子似乎也没多大变化,可生命里多了一个人,到底是有些不一样了。
多了一个嘘寒问暖的人,也多了一个让自己得去嘘寒问暖的人,没有轰轰烈烈,可她却觉得特别踏实。
三天时间转眼过,很快就到了回门的日子。
孙训珽早早就将礼物都准备好了,各种补品,吃食装了一大车,带着左弗便回家了。
刘茹娘早早起来就准备好了一切,待左弗到家后,娘俩忍不住又是抱着一顿哭。
左大友将娘俩分开,比起婚前的“刁钻”,这会儿便宜父亲显得和蔼多了。拉着女婿问长问短,还将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拿了出来,准备午饭时吃。
归宁在古代也算一件大事,不过左家将那些冒充的亲戚都赶走了,所以今日回家吃饭的也只有左弗的几个姑姑以及他们的丈夫孩子。
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刘茹娘便又去整理左弗的卧房。其实她出嫁了,刘茹娘每天都要来整理,然后又忍不住一阵伤感。
当娘的总是舍不得孩子的,哪怕住在一个城市,她还是总觉得有一些不一样了。这点上,当父亲的显然要比她潇洒多了。
在短暂的伤感过后,左大友就恢复了正常。在他看来,自己女儿跟别人不一样,别人不大好回娘家,可自己女儿完全不用担心这个。
就算不能回来,他们也能去衙门与她相聚不是?
左弗去了自己卧室与刘茹娘说话,虽是三天没见,可总觉有许多话要说。说来可笑,自己没出嫁前也是时常在衙门,可出嫁后,似是心态上有一定转变,对于父母反而越发不舍起来。
想想那白氏,虽自己从未指望过她对自己好,可在相处的过程中总也免不了与自己父母相比。
她想了几晚上,感觉孙训珽就算是白氏的生母,恐怕也不会有自己父母那么宽容。
不当母亲不知当娘的苦,不嫁人妇不知父母恩,这大概就是她现在最真实的心理写照吧。
娘女两在这儿说着话,孙训珽则被左大友,左大仁等拉着继续喝酒说话。
一碟子蚕豆,一盘子白切羊肉,糖醋的萝卜头,一群男人高谈阔论,以酒为茶,谈当今的局势,谈西洋趣闻,好不热闹。
左伯本有些不喜欢这个姐夫的,他总觉得孙训珽配不上左弗,毕竟在他来京城前,便是左弗狂热的崇拜者。孙训珽不过一个闲散的勋贵子弟,以前还特别风流,怎么能配得上左弗?
不光他配不上,这全天下的男人都配不上自己阿姐。
不过今日见孙训珽在一些细节上透露出来的体贴后,他倒微微有些改观了。尤其是,他发现孙训珽不像其他勋贵子弟那样无知后,改观就更多了些。
大明开国的功臣包括后来的一些功臣为大明创造了无限功绩的同时也留下了巨大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