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器?!练兵?!还有制盐?!”
左大友瞪大眼,“这也教?”
左弗故意痴笑,“爹爹,老神仙什么都教,我想着可能是咱们祖上积德,所以教我这些,让咱家有份自保的能力?”
左大友沉默了。过了好半晌,他微微点头,“许是吧……”
说罢便是挥挥手,“爹有些乏了,你且先退下吧,容爹再想一想。”
女儿带给左大友的冲击有些大。制盐,炼器,练兵这些他还没见识到,不过女儿那番话却是太有智慧,不是她这个年纪能参悟的。不要说她,许多在官场混了一辈子的人未必都能看得这么通透……
想到这里又想起新天子对自己的安排,他不由又悲愤。
君父被逼死,半壁江山落入贼人之手,可这些文官为何还是斗来斗去?国朝养士近三百年,对他们这些武夫亏欠,可却从未薄待这些读书人啊!他们,他们怎么就能,怎么就能轻易给贼人开了城门,又怎能轻易就认了鞑子当祖宗?!无耻,无耻啊!
泪水涌上,模糊了左大友的双眼,他想想女儿的话,忽然一抹眼睛,咬牙切齿地道“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我大明乃是从异族人手里夺回来的,如今也不能亡在异族人手里!劳资倒要看看,我练兵打鞑子,谁还敢有话说!!”
躲在门外并未远去的左弗听到便宜爹这番自言自语,嘴角不由轻轻抿起,老爹终是悟了!
明朝,中华历史上最后一个汉人政权,他是建立在汉民族的耻辱与血肉上的,故而民族主义盛行。纵观整个明朝,虽无“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汉朝之霸气;也无“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的唐之盛世,更无“华夏文化造极于赵宋之世”的宋之繁华,但是他却有着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义武奋扬,跳梁者虽强必戮的气节!
不敢说这种做法对国家是不是有利,但一个民族若少了这种百折不挠的精神,那便是真得没救了!
明朝正是这样一个从上到下民族主义盛行的朝代,所以打“鞑子”那是政治正确,谁敢哔哔,谁就是汉奸,是要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遭人唾骂的!扛起“抗清”大旗的左老爹谁敢打压?!秦桧可还在那儿跪着呢,那可是朱元璋搞出来的,谁打压谁就是秦桧第二!
明朝这群虚伪的士大夫在明政权没彻底完蛋前绝对不敢!所以左老爹还有时间来操练军户,到时跑去南洋也好,台湾也罢,依靠着她的先知与淘宝,总是能东山再起的!
见左老爹下了决心,左弗也觉轻松了不少。施施然地回屋用了点点心,便是借口去铺子看看外公与娘,便又出了家门。
观鱼在城西寻了个不起眼的一进小宅子,左弗这会儿便是来这儿的。那批盐的市场反馈简直好到不行,再加之新天子登基,民众又有了主心骨,市场也稍微稳定了些,混乱的集市又变得繁荣了起来。
油盐酱醋米茶,开门七件事中盐是最不可缺的,世道又不算太平静,这等上好的精盐居然只卖1200文一斤,那自然引起疯抢。听观鱼说,有勋贵人家盯上了这块,所以王癞痢顷刻间便涨价了。
左弗略略琢磨,便明白了,多出的那400文恐怕就是给勋贵的好处,不然这生意没法做下去。
不过就算是1200文一斤那也是很良心的价钱,毕竟青盐都不止这价,那勋贵倒也是有点心眼,得了实惠,还被人说良善,啧啧……
不过这跟她关系也不大,说起得利者,她恐怕才是得利最大的那个。
500斤盐,换算下也不过3两银子不到,除去给观鱼50两的提成自己净赚197两,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暴利的事么?既然市场需求多,咱自然要多多供应才是。至于会不会供应太多,导致盐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