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这时又怎能抚得上呢?
左弗的眼泪终是掉了下来。
她感到了悲伤。
可在悲伤里她似又感到了一种力量!
这个平凡的小兵用他的生命诠释了什么叫作打不断的脊梁!
震撼在左弗心里掀起了涟漪,让她忍不住泪如雨下。
为什么要有战争?他才二十二岁啊?!
她还记得这小兵曾跟自己说,想找个媳妇,他觉得难民里有个会做饭的姑娘好,想让自己去提亲……
这该死的战争!
左弗恨得心痛,恨得难以呼吸,可她没有办法,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她能做的,便是将季秋平的精神传扬开去,让他以另一种方式活下去!
擦去眼角泪水,她沉默了一会儿,道“去买一副上好棺木,本官要为这些兄弟开追悼会。”
她顿了下又望了其他几个亲卫,“若真是你们战场疏忽导致,本官必要问罪!!”
“大人!”
几个亲卫磕头,“我们愿一死谢罪!是我们不服调令,我们该死!”
左弗没有理他们,只吩咐人将这些将士抬进城外的活动板房内,然后便让人回城去叫了萝卜头过来。
萝卜头是常州操办丧事之人的称呼,他们对于如何给去世之人换衣清洗比较熟悉。
很快,这些人便赶了过来。见了这些阵亡将士,他们脱下了帽子,深深弯腰作揖后,才开始干活。
左弗走出了房,此刻所有的俘虏都已被带到了城门外。等会,左弗要让常州的英雄们先过德安门,然后再让这些俘虏通过。
这是必要的仪式!
这可以振奋民心!
左弗望着天空,天空的太阳很惨淡,她想着自己初来时的心态,再想想现在,不由苦笑。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开始变得冷酷了?若是才来的自己,见了这情景恐怕会哭好久吧?可现在的自己……
居然还有能力去思考怎么利用这些死去的士兵再来做一场政z秀……
政z果然是最不切实,最肮脏的东西啊!
她闭上眼,英气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
“为什么不痛快地哭出来呢?”
徐汉淡漠的声音响起,“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卑鄙?他们是咎由自取,是屈辱的。”
左弗侧头,咬牙道“即便他们有错,可他们也战到了最后一刻!比起投降,他们是最有骨气的兵!”
“那你难过什么?”
“我只是累了。”
“你难过。”
徐汉面无表情地望着她,“你不得不维护他们,即便他们错了。因为你知道百姓不在乎这些。百姓此刻需要英雄,而季秋平是最好的英雄,他到死也没倒下去,百姓希望看到这个,所以你身为父母官,满足百姓的要求又有什么好自责的”
“二公子素来性情淡漠,今日怎这多话?”
“没什么。”
徐汉淡淡道“刚孙训珽说了,苏州无锡不用我去了,让我留下来帮你”
他望向左弗,淡漠的脸上似有点无奈,“虽然很不想跟你共事,不过既然入了军中,自要听调令,所以我们还是熟悉一下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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