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真想到这莫愁湖里洗个澡?”
左弗没好气道“那邱云平人品虽不怎么的,但的确是有本事的。而且,我有法子控制他。”
“也是啊!”
孙训珽笑了起来,“那等人,最重一个利字。你如今成了镇国公,比那魏国公还高一等,你再给他点恩惠,以后还不对你死心塌地?啧啧,左弗,你年纪不大,这手段可却了得。你要不对我也用点手段怎么样?好让我死心塌地,心甘情愿地一辈子不娶如何?”
“滚!”
左弗抓起果盘里的瓜子就扔了过去,“再胡吣,我就撕烂你的嘴!”
“哈哈!”
孙训珽大笑了起来,“我都准备装太监了,给我占点便宜又如何?你看我对你多痴心啊!”
“呵呵,孙训珽,你到陛下跟前也这样说,只要陛下首肯,我就嫁给你!少在这里跟我油嘴滑舌的,你是欺我不敢跟你翻脸还是什么?”
“你是舍不得。”
孙训珽摸了摸自己的脸,“好歹也是江宁城排得上号的美男儿,你怎舍得打我?”
“我看你不应该当什么将军,这么风骚,去给人当个倌童儿才合适。”
“哦?弗儿也知分桃妙事?”
“孙训珽!!!”
左弗这下真怒了,“你还要不要脸?!”
“哈哈哈哈哈!”
孙训珽大笑着。见她这样真实的一面在自己眼前展现,心底透着十分隐秘的喜悦。
他给左弗斟了杯酒,道“这不看你不开心,逗逗你乐的嘛?”
“我哪有不开心?”
左弗喝了一口酒,道“我只是有点遗憾。武进还有许多事未做完,才开了个头又要去琼州了。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娘生我生得晚,父亲又不在家,想起我这一走,就要好些年,便心疼我娘。”
“过些日子你父亲应该就能回来了。他现在是指挥使,不可能一直在前线的。议和成了,就能回家陪伴你母亲了,你也不用太担心。倒是你啊……”
孙训珽正了脸色,道“去了琼州可不能像在常州这样蛮干了。那儿的生黎可不是好惹的,若是能拉拢尽量还是拉拢着。且海寇时常上岸劫掠,你要好好防范。”
顿了顿又道“我那府中有名医,曾游历过琼州岛,那儿多瘴气,夏日易上火,我让他给你开了方子,那些药你留着,到时煮茶喝。记得,要天天喝,不然上起火来真要命。”
他说着便又喝了口酒,还未等左弗回应,又继续道“琼州虽说偏远,可那儿的乡绅力量却一点也不比武进差,甚至更强,更顽固。那儿自古是犯罪官员的流放地,人文鼎盛,一点也不比常州差,你行事可要小心着。那群读书人,肚子里弯弯绕绕多,可别上了人套了。”
左弗缓了脸色,道“这还像几句人话。”
“唉!”
孙训珽叹气,“您现在可是我的金主啊,我总巴着你好的,不然我去哪里赚这么多钱?”
“不过不杀上一批,我也是什么事都做不了的。”
左弗冷笑,“我会带足人过去的,要是不服气的,呵呵……”
她一口干掉酒盏中的酒,眼露寒芒,杀气腾腾地道“大炮架起,轰他娘兮!”
孙训珽愣住了。
拎着酒壶准备倒酒的手停在了那儿,好看的薄唇微张,硬朗俊俏的脸上出现了裂痕。
轰他娘,轰他娘,轰他娘兮……
几个字像魔咒一样在脑海里反复播放着,眼里渐渐呆滞。
这……
还是女人吗?
如此粗俗的话……
他的手缓缓落下,咽了咽口水,两眼又慢慢有了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