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霜出了鸿福楼,直奔城南而去,他对阳海城并不熟悉,但所幸律教总坛所在之地也不算难找,路上几番打听,半个时辰后,终是抵达了律教总坛——问心禅院。
这问心禅院不似寻常庙宇建在山中,亦是没有那般朴素,眼下已近酉时,天渐昏沉,夕阳余晖映射在金顶翠瓦之上,当真让人有种如临佛境的朦胧之感,禅院门前左右各立一尊石像,理应别有深意,但李羽霜作为修道之人,却是看不出所以然,。石像后各悬挂一联。
上联道“通五障,清五浊,守得灵台清明境,十分可笑。”
下联道“守十戒,断十邪,净修念欲无尘法,百世而亡。”
门楣上匾横批“无律问心。”
李羽霜望着这联思索片刻,却始终不得其意,只是感觉这联颇具调侃意味,与他心中佛宗庄严肃穆的形象相差甚远。
寺前有一胖一瘦两名沙弥分列门旁,招呼着来往香客,李羽霜缓步走至二人身前,抱拳问道“敢问两位沙弥,泣难释子可是在贵禅院?”
两位沙弥面面相觑,似是对泣难释子这名字颇为陌生,思索片刻后,那瘦沙弥出言道“道长问的可是位终日呜呜咽咽的合着双眼,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法师,那位我确实听师兄说起过姓名,是叫什么释子。”
“是叫泣难释子的,师兄们对他可是尊敬的很。”胖沙弥一拍脑门,想起前些日子师兄们所说的话,出言提醒道。
衣衫破烂,蓬头垢面。形容泣难释子的这两词似乎与他心中猜想偏差甚大,但既然泣难释子就在问心禅院,也算他此行没白来。
“不知二位沙弥可否替在下知会释子一声,就说成道山李羽霜特来求见。“李羽霜抱拳道。
“道长可是来带泣难释子走的。”瘦沙弥问道。
“是有此意。”李羽霜答道。
“道长在此稍候,我去去就会,师兄,你好生招待道长,莫要让道长走远了。”瘦沙弥说罢,急匆匆的向禅院内跑去。
胖头陀望见他离去的身影,面生歉意,合掌作揖道”道长您莫要见怪,自打泣难释子来了禅院,终日与住持辩法,我们好些日子没听过住持讲经。师弟他便急躁了些,让道长见笑了。“
“沙弥客气了,贵派师弟求学若渴,我又怎会笑他。”李羽霜说道。
那瘦沙弥去的快,回的也是极为迅速,不到半刻钟,就又折返回寺门处,气喘吁吁的说道“道长,住持……有请,师兄,你带道长去吧,让我歇息一会。”
胖沙弥微微颔首,随即侧位躬身说道“道长请。”
……
二人进入问心禅院,过了佛门,无相门,无作门三门,穿行出天王殿,于大雄宝殿内稍留片刻,一路上胖沙弥不时讲解各式佛像出处来历,听得李羽霜也是来了兴致,频频发问。
二人谈笑间,不知不觉就已行至住持所在的法堂处。
“住持,弟子已将李羽霜道长接引来了。”胖沙弥立于法堂门前,朗声道。
“善哉,惠成,请道长入堂内详谈。“屋内一道沙哑的声线传来。那法号惠成的沙弥听后,推开竹制堂门,说道“道长请进。”
“多谢惠成沙弥接引。”李羽霜拱手谢道。
惠成双手合十,微微颔首,算是应了李羽霜的谢意,随即冲堂内说道“住持可还有事吩咐弟子?”
“暂时无事,惠成你先去歇息吧。”屋内那沙哑的声音说道。
“弟子告退。”惠成向着堂内行了一礼,便让出门来,折返回寺门去。
李羽霜入了堂内,发现此处不比先前所见宫殿华伟,四仞见方的屋内也仅有数个蒲团散落在地上,堂内正中盘膝坐着两人,应该就是泣难释子与那问心禅院住持二位,可这两人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