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拱手致歉道。
“言重了,道长本就是好意,泣难又岂会怪罪于你。”泣难释子浅笑道。
“我观释子虽目不视物,却仍能行动自如,想来与初见我时便能知晓我年纪的是同一种神通吧。”李羽霜说出了心中猜想。
“道长果真是聪慧之人,贫僧心感过人,纵使目不能视,亦能知晓个中玄奥。”泣难释子说道。
“原来如此。”李羽霜喃喃道,心想这泣难释子当真不是泛泛之辈,对其他传承者也生出几分好奇之心。
“我采摘了些野果,释子可要吃些。”李羽霜问道。
“与律诺法师辩法数日,身子有些疲乏,道长可否分我些肉食。”泣难释子说道。
“自然是无妨,可我听说佛宗一脉弟子禁用肉食,莫非释子您不必守这些戒律?”李羽霜问道。
“道长乃道宗中人,对我佛宗事不甚了解,万余年前,彼时东胜神州圣人立佛宗旁系为国教,以本土十戒中不杀生一则为据,立下僧者不可食肉的戒条。我所修的是佛宗始脉,自然不受这些约束。”泣难释子解释道。
“既是如此,在下也就安心了。”李羽霜说道。他素闻佛宗中人诸多戒律,若是泣难释子万事以戒律为准,必会为抗龙一役平添不少麻烦。
泣难释子似是看出李羽霜心中所想,出言道“出家之人,为度脱诸众生故,摧伏众魔。”
“道长可安心,我虽为出家之人,但对奸魔邪祟,亦是不会留手。”
“如此甚好。”李羽霜说道。
……
二人饱餐过后,闲谈间李羽霜问道”释子可知那问心禅院门前佛联是何意?“
“世人皆可通修佛,得脱苦之乐,此为佛宗创立之本愿。通五障,清五浊,守十戒,断十邪皆为后世佛宗旁支所创,诚然是妙法不假,但不少戒条有背人性。那联中意为世人若是皆修行此等佛法,不出百世便会亡族绝种。如此讥讽想来也只有在问心禅院才能见到。”泣难释子解释道。
“原来如此,可这世间佛宗旁支不少,却为何只能在问心禅院才能见到?”李羽霜问道。
“若要谈起问心禅院,谈起律教,便不得不提起两人”
“神州先圣姬凡柳,律宗之主缙云钩吾。”
…………
李羽霜与泣难释子离开阳海城第二日。
一名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汉子出现在问心禅院前,那汉子身高十尺,体壮如牛,背负一块比他身形还要大上几分的石碑,每踏出一步,都犹如锤击重鼓,震得旁人头脑发昏。
蓑衣汉子走至接引香客的胖瘦沙弥面前,用他那如山虎般的嗓音问道“这两日,成道山门人可有来过你问心禅院?”
胖沙弥惠成见这蓑衣汉子着装怪异,不似良善之辈,本欲搪塞过去,却未曾料想他身旁的瘦沙弥先行说道“施主问的可是李羽霜道长。”
“是他。”其实先前蓑衣汉子并不知晓李羽霜姓名,也就顺着瘦沙弥所讲的应道。
“李羽霜道长是来禅院见过住持,可昨晚就离开了。”瘦沙弥说道。
“他去向何处?”蓑衣汉子追问道。
“那我可不知,李羽霜道长走时驾驭着一辆铜车,一眨眼人就不见了。”瘦沙弥自幼长于问心禅院,平日里除了师兄弟与住持,也就是香客见得多,香客又大多都是良善之人,也就不知人心险恶,蓑衣汉子一问,他便将知道的和盘托出。
蓑衣汉子听闻瘦沙弥不知李羽霜去向,也不愿多做耽搁,径直就朝禅院内走出。胖沙弥望向他的背影,一阵没来由的心悸涌现。
“但愿是我的错觉吧。”胖沙弥惠成喃喃道。
蓑衣汉子一路穿行,正欲走出大雄宝殿时,被一蓝衣僧人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