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歌的神情中,带有一丝怜悯,但更多得是狂喜。
“妫赤蜮,那些巫觋的事情也都是你做的?”妫陆歌银牙轻咬,忿忿的问道。
“没错,都是我,陆歌,别怪表姐心狠,要怪就怪今日妘狐怀派你在此地蹲守我。”妫赤蜮说着,缓步向妫陆歌靠来。
“放……屁。”妫陆歌艰难的从口中吐出两个字后,直接面朝沙土,重重的倒下,气若游丝,仿佛随时都会断了生息。
妫赤蜮见状,仍是不放心,径自走到其身旁,再补上几刀,直到瞧见妫陆歌双眼外翻,彻底断气,这才肯放心离去。
“少鹿泽是待不下去了,只能将计划提前了。”妫赤蜮心中如是想,腿上速度加快几分,跑回自己住处,取过行囊后,便向少鹿泽外掠去。
……
妫赤蜮走后不久,只听“咳”一声长喘,妫陆歌眼中恢复了些许神采,妫璎珞的毒确实厉害,妫陆歌中毒后仅几个呼吸间,便无反抗之力,她急中生智下选择龟息假死,没想到当真蒙混过去,拖到妫赤蜮先行离去。
妫陆歌指尖沾上脖颈血迹,就这胸前衣襟书写,虽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她却一定要将妫赤蜮是凶手的消息传递出去。
两个时辰后
莹楼
姒梦青喰正与妫璎珞对坐品茶,且听楼梯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跑动声,少顷,妘狐怀手持一块血布推门而入,跪地拜道“禀报大巫祝,已查清迫害巫觋的凶手。”
“起身细说”姒梦青喰浅抿一口杯中茶,说道。
“是!”妘狐怀应道,方才跑得匆忙,等她站起身来见妫璎珞也在时,便冷笑道“妫璎珞你可还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妫璎珞被她说得一头雾水,问道“妘狐怀,你这是何意?”
妘狐怀将手上血布掷向桌面,冷语道“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妫璎珞摊开血布,只见其上歪歪扭扭的血书写道“妫赤蜮凶。”
凶后还有手字,但并不完整,只有一撇两横,还有一竖不知为何没写。
姒梦青喰瞥了一眼这血布片,眉头紧锁间向妘狐怀问道“你说这残杀巫觋的人是妫赤蜮?”
“千真万确。”妘狐怀答道。
“不可能,妘狐怀,蜮儿她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是残杀巫觋的凶手。”妫璎珞拍桌而起,指着妘狐怀怒喝道。
“妫璎珞,别和老娘叫喊。”妘狐怀轻蔑一笑,问道“少鹿泽会使毒的不少,但我问你,中毒者瞳孔灰白,神阙溃烂,乳蛾呈青紫色,可是你蚀心毒姬独门蛊毒?”
“却是不假。”妫璎珞应道。
“你敢承认便好,想知道这血书是谁写的吗?不妨告诉你,就是你亲侄女妫陆歌,我真该让你看看她的死状,看你还能不能说出偏袒妫赤蜮的话来!”妘狐怀怒喝道。
“说不准是别人仿造我毒,诬陷我儿。”妫璎珞此刻仍不信妘狐怀的话,辩解道。
“妫璎珞,你莫非真以为我能司掌少鹿泽刑罚是靠吃白饭不成?”妘狐怀怒道。
“够了,别吵了!”姒梦青喰被这二人搅闹得心烦,拍桌厉声呵斥道。
经由这一声喝,妫璎珞二人皆是噤声,不敢再多言。
“妘狐怀,你都查到什么了?”姒梦青喰问道。
“禀大巫祝,妫赤蜮的住所,属下已经搜查过,发现纹铸演武所用的银针两套,中和之血三大坛,房间桌底,墙壁有大量飞溅的血渍,经辩查,属寻常血液。”
“妫赤蜮屋中值钱的细软均已消失,属下已派刑罚巫祝在多处探查,尚未发现罪人妫赤蜮的身影,属下猜测,妫赤蜮极有可能已经潜逃出少鹿泽。”
姒梦青喰闻言微微颔首,后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发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