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思至此处,玄衣督邮不自觉的退后一步,出口已是慌不成言道“你,你,你……”
瞧见他那惊愕的模样,中年男子便更加得意的说道“当真是韶华如波催人老,光阴似箭最无情,我万没想到,昔日威风无两的玄衣督邮,死后竟连其最为拿手的螣蛇纳元都只能靠阵法维持……”
中年男子此语,无异于在这谪仙楼一干人影枯井般苦深的心中汇入一股清泉,使得众人心生波澜,若是玄衣督邮当真不再掌握螣蛇纳元之法,那他们这群人,便可获得万载来日夜思慕的——自由。
一时间,人群当中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但此刻众人尚且不知那中年男子所言是真是假,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玄衣督邮这边听闻此言,忙又散出神识,待察觉到螣蛇纳元阵法仍可运转后,便泰然自若的说道“呵,大言不惭,螣蛇纳元之法乃是吾主传授于本座,区区尔等能为何以参破其中玄奥。”
…………
另一处,此刻墨丛的计时声已然数至“二息。”
“青城鼓霞云,漆水消天焰,今朝迎大限,万古作长谈。至于我所言是真是假,便留给后人辨识吧。”
随中年男子口述,其头颅微微抬起,望向玄衣督邮身旁那一众人影,只留下一道讳忌莫深的眼神后,身形便宛如残烛飞灰般消散了去。
玄衣督邮缓步行至中年男子消亡之处,朝他先前瘫坐的地方啐了一口唾液,先是一番冷语“哼,妖言惑众!”
而后唤道“墨荆,墨棘,墨丛。”
“末将在!”墨荆三人得应,齐齐跪于玄衣督邮身前,听其号令。
玄衣督邮望向身下,卑躬屈膝的三人,暗自庆幸螣蛇纳元完备无损之余,亦感心情大好,便稍加抑制言语间的严苛,柔声说道“你兄弟三人护卫谪仙楼有功,可许一期愿,待本座恢复肉身,再行赏赐。”
然他此番刻意的柔声细语,在墨荆听来却是别有深意,心中稍加思索后,便抬起头来,抱拳说道“吾主,若真到那时,可否让我兄弟三人重塑肉体,还我等一个自由之身。”
玄衣督邮闻言面色剧变,他精通幻阵,战力却是不高,需这些大能神识来护他周全,墨荆几人虽然有功,但此刻若是开了这放人的先河,日后则更难以钳制众人,就此他心中笃定一计,便是要杀鸡儆猴,以立威严。
且见玄衣督邮暗自运转螣蛇纳元施展于墨荆身上,而后皱眉怒斥道“放肆!”
墨荆与玄衣督邮相处万载,后者虽自恃清高,鲜少与他人交互,但墨荆作为刺客的习性,让他时刻于暗中观察,故此亦熟知玄衣督邮习性,知晓每每当玄衣督邮皱眉,便是其动怒之时,必然会动用螣蛇纳元来惩戒。
中年男子的话,确实让墨荆动心了,他本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万载困于谪仙楼,简直要比杀了他还要难受,更何况他生死已不由自己做主,因此他故意说出惹玄衣督邮恼怒的话来,就是要试探一番,看那中年男子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然玄衣督邮皱眉的模样,以及自己身上丝毫未有的痛感,已经足以说明这问题的答案,经由此解,先前玄衣督邮那番泰然自若的模样,此刻在墨荆眼中也只比作强装镇定。
此刻墨荆强压心中狂喜,但出言仍是有些颤抖的说道“吾主,十分抱歉。”
玄衣督邮只当他话语间的颤抖是因螣蛇纳元所产生的剧痛,故而冷语道“莫要以为有功,你便可放肆。”
“是是是。”墨荆忙应道“属下僭越,罪该万死,不知可否换一个期愿。”
玄衣督邮瞧他那卑躬屈膝的模样,心想那墨荆三兄弟今日有功,虽出言顶撞于他,但也不能矫枉过正,寒了一干手下的心,神识微动间不再运转螣蛇纳元,后冷语道“哼!念在你今日有功,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