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口中银牙几乎要被他咬得碎裂,是怒发冲冠,一字一顿的说道
“将那老王八的龟壳踩烂。”
唐圣元言罢,双手并作剑指,真气如潮般涌出,化作两柄长约四尺的真气剑来,正是其成名绝技——混元剑势。
“倒也并非不可。”
且听公望晗严肃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唐圣元回首望去,只见身前人此刻也收起了笑脸,将手中碧玉葫芦朝空中一掷,悬浮于头顶,自其中涌出潺潺清泉,浇灌于公望晗赤裸的身躯上,而后似是戏谑般说道“但且要看这大名鼎鼎的混元剑圣,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不同于唐圣元所使的道家真气,公望晗修练的乃是现今四洲唯有他一人会使的,公望一家中世代相传再经由他改良后的的秘法——溶水遁。
相传公望一族精通遁法,且久居于七重海北岸,地占坎兑,血脉随之同化,而天性亲水也。公望晗是为彼时家主公望枢第四子,其生母育他刚有五月,便时常感到腹中剧痛难忍,至孕期八月某日,公望晗生母羊水破溢,其父嘱咐下人将门窗封好,以免孕妇染了风寒,便亲自去请稳婆接生。
然仅过一刻,其父携稳婆折返回屋后,推开门去,却见屋内雾气缭绕,伴有浓重的血腥味,公望枢心中预感不妙,忙让下人开窗通风,待雾气散去,众人回望先前公望晗生母所处之地,此刻已然变作一道浅沟,沟中满布浑黑恶臭的脓水,而幼年公望晗正漂浮在那脓水之上,稚嫩的双手不停挥舞,似是在抓取着什么,口中一声声哭喊,犹如重锤般敲击在场间众人的心坎。
此番诡异的景象,惊得场间众人目瞪口呆,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倒是失去爱妻的公望枢最先反应过来,吩咐稳婆上前将公望晗抱来,那稳婆此刻虽仍心悸,但却是不敢违背家主命令,一手捏着鼻子,脚下三步并作两步,向浅坑处疾行而去,待她瞧见那满身血污的公望晗,不由得暗自吞了吞嗓,强压住腹中隔夜的吃食,而后一咬牙,伸手朝公望晗捞去,然当她手刚伸入那污秽的水中,其身后众人只听得一声惨叫,稳婆便直挺挺的向后躺下,径自昏死过去,场间众人见状忙凑至其身旁,却见她那只触碰到公望晗的手正在极速腐蚀,短短一息之后,便化作一滩脓水,场间众人见状,皆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而后公望枢又派出数人打捞公望晗,但凡公望晗相触者,无论人或物,不消片刻,便都只被腐蚀到余下一滩脓水,作为家主,公望枢不能再让族人为犯险,万般无奈之下,他唯有亲自身着重铠,手拿一柄特意冶炼的黄铜长勺,远远的给公望晗喂食。
如此过了有半月时日,经公望一族中智者多番探查,得知原是因公望晗血统变异,体液若强酸,可朽蚀万物。爱子天赋异能,公望枢自是欢喜,可公望晗出生致使其母尸骨无存而亡,族中人因此将其视作灾星,以致群起威逼其父,意图将其处死。
诚然公望枢贵为家主,但仍是不敢背民愿而行,实际其内心早已将公望晗视作中兴公望一族的希望,故而其明面上佯装将公望晗抹杀,实则暗地里却将爱子送往深山,传授其遁法之术,直至成年,公望晗被踏天宫所发掘,成为龙子。
公望晗所创溶水遁虽出脱于五行遁法中水遁一形,但其毕生修为皆系于天生异能,故而他料想经由螣蛇纳元抽离神识后,修为必然大损,以至十不存一的境地,于是在遭玄衣督邮剥离神识前,公望晗特意折返回公望一族中,抢夺来这极耐腐蚀的镇族之宝——天河青葫,以装盛自身体液。
……
“呼……”
公望晗此番运转天河青葫,致使体液回身,重获万载前强绝无匹的力量,只觉浑身爽快,长舒一口气来。
反观唐圣元似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出言问道“准备好了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