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行格挡,可也迟了。
这拳整整挥击在忒浮亚面上,荒阳之拳前端岩浆般流液正将顺由假面气孔溅入,却见造物主泣相假面上两道猩红泪痕顿时犹如泉涌,凝结成一道血色屏障,化解了来自荒阳之拳的一部分劲力,但就其余威,还是震得忒浮亚头脑一时晕眩。
然还未等忒浮亚清醒些,霸下便又是一拳平天纪照她面上挥来,可却再度遭那血色屏障拦截,霸下接连两拳挥击这血色屏障之上,却始终不见其有溃散之象,且他每一拳都有种击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想来是劲力遭其卸去不少。故霸下之后接连数拳,便特地绕开那血色屏障,照着忒浮亚前胸处轰去。
所幸忒浮亚身有银铠护体,遭其连番击打,落下的伤却并不算重,反倒是让她昏沉的头脑因痛而清醒了些,收回持剑的一手作格挡之余,得以于脑中疾思破局之法。
起先忒浮亚本想使力抽回古拉姆,或是直接将霸下掌心豁开,可后者只是将古拉姆死死钳着,忒浮亚每每挥剑,霸下便应着剑势所向,随之摆动,身形亦任由忒浮亚拖拽,仿佛狗皮膏药一般,怎么甩也甩不掉。
如此循环往复,忒浮亚尚未思索出什么办法,只一味挨打,倒是将她火气给钩了上来,抬手便是一拳欲与霸下对轰而去,可她那粗浅的拳脚功夫,在霸下面前又岂能奏效,只见其拳势稍作偏移,便错开忒浮亚拳头,再度轰击在她前胸之上。
身上吃痛,忒浮亚顿时火气消了些,忙收回那挥空的一拳,再行格挡,同时在心中提醒自己道“不行,我得冷静!”
“如此看来,霸下是铁了心要将古拉姆封锁住,可拳脚我又比不过他,此番若要破局,除非……”
本是危难关头,忒浮亚却不知为何突然回想起昔日神星城造物殿内的一幕,就此脑中闪过一丝灵光。
“既然我无法收回古拉姆,那何不让霸下持着!”忒浮亚思至此处,便直接将握持古拉姆的手松开。
霸下见状,还未容他诧异,便只感左掌掌心处顿生出一股无法抗拒的重力,将他朝七重海面上拖去。
片刻之后,待霸下口鼻呛进那咸腥的海水,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已是沉入无限幽暗的海底,因事发突然,霸下一没屏息,二没运气护体,海底的暗流与高压,无孔不入地向他袭来,隐约间霸下仿佛能听到自己身上传来的骨裂声。而他锁住古拉姆剑锋的那只手,纵使有玄嚣之拳防护,仍是手骨碎裂,几乎失去了知觉,继续以极快的速度朝海底泥沙深处陷去。霸下见状忙运起荒阳之拳,将另一手合拢的指头掰开,而那不再经由霸下握持的古拉姆,如同一片轻羽,向海面浮去。
与此同时,尚且停留在空中的忒浮亚无处借力,也正朝七重海跌落而去,却见这时海面上陡然升起一道水形莲台,将其托住,施术者正是已将猎天狩气团尽数拦截,正自孤岛方向渡海而来的泣难释子。
数息过后,二人于海上会合,泣难释子关切的问道“神子可还好?”
“倒是还好,虽有些痛,但无大碍。”
圣剑古拉姆,非具圣格之人,不可持有,忒浮亚便正是利用这一点,扭转战局,当下稍有些得意的答道。
“那便最好。”泣难释子明面上如此说,实际上心中却是另一番思量。
他先前虽忙于应付皇极惊天拳所生昼白气团,好护住海岛上负伤的二人,无法施以援手,但暗地里亦是有留意忒浮亚与霸下的战局。
忒浮亚那一身承袭自昆奥的圣法气着实令人叹服,加之其拥有历任神子所遗留下的各类宝物,故而遭霸下连番击打,都只是受了轻伤。此刻的忒浮亚当属他们四人当中最强的一位,甚至可以说,她的实力也是强过霸下的。
但与人生死搏杀,可不是光看实力高低,另会有诸多变数及考量,她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