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捉到了!”
耳边近在咫尺的突兀声音,让忒浮亚不由得浑身一激灵,旋即举起手中圣剑古拉姆便朝自己脑后斜向刺去。
这一剑,势同流火,迅若惊雷,那声音触手可及,本该是避无可避,可谁料直至忒浮亚手肘都已贴靠在下颌之上,她却始终未能自剑身处得来任何实感反馈,好似这一剑整整刺了个空,不仅未能伤及来者,反而是在瞬息过后,忒浮亚突感耳颈相连处未经银铠及假面遮盖的裸露皮肤上传来点点刺痛,她猛地扭转过头,眼角余光瞥见一名男子样貌的的水人,位于她身后五尺开外,其如瀑流般延展的手臂正好伸向她产生异感的皮肉。
忒浮亚见状,将眉眼低垂了些,定睛一看,只见男性水人指尖正异化为蛇形,而那水蛇看似羸弱的细口此刻正牢牢啮噬在忒浮亚后耳,随其上下颌反复嚼咬,数根纤长且锋利的毒牙刺入皮下,在带给忒浮亚细微且短暂的刺痛过后,是瞬间经由那一点扩散至头颅肩颈,侵占神经后,进而遍布全身的麻痹之感。
彼时忒浮亚尚未收回圣剑古拉姆,那水蛇又恰好在她耳后,故此忒浮亚本想就近举剑,先挑断水蛇,进而清除脚下桎梏,解眼前之危,再予以那男性水人还击。此番推近及远,徐以图之的算计虽不见得有多高明,甚至可以说是出自人类最为质朴的本能反应,但却无疑是眼下最为合理的解决方式。
按理说忒浮亚凭借古拉姆锋锐,及自身充盈的圣法气,只要操作得当,眼下对她而言已成破局之势,只可惜,不知是因为先前取巧胜了霸下,还是与其手下搏杀时初次体会到那种凌驾于生命之上的快感,二者在忒浮亚心中所燃起的畅快逐渐转化成傲慢,让她有意无意地轻视对手,不仅反击没有先前来得那般快,更让忒浮亚忽略了最为关键的一点那便是自己的对手,来自踏天宫。
就在忒浮亚稍有拖沓的动念之间,蛇毒顺由其经脉游走,遍及全身,她躯体由先前的只是麻痹,进而变得每根毛孔犹如针扎一般的刺痛,最后竟连一根手指都完全动弹不得。
“糟了!”忒浮亚心中暗道,虽然她很快便察觉到身体上的异常,但战局之中,瞬息万变。趁着忒浮亚蛇毒发作的时机,先前绕缠住她下肢的数百条手臂,正以极快的速度朝她上身攀去,至此,忒浮亚再想反抗,却也为时已晚。
最终,在那男性水人出现后不到十息时间,忒浮亚落败,并遭其关押在由数百条水形手臂组成的监牢之中,封闭了呼吸,目光逐渐黯淡下去。
而在一开始就准备与忒浮亚一同返回海岛的泣难释子,作为水形莲台施术者及驾驭者,连他也不清楚究竟是何时失去了对水形莲台的控制,在前者与男性水人纠缠的几瞬,泣难释子眉头深锁,掌间手印不停变换,试图通过运转琉璃净法,重新夺回对水形莲台的控制权。只可惜,随忒浮亚丧失战力,他的努力同样是宣告失败。
一法不通,另有它法,正当泣难释子准备以武力强行助忒浮亚脱困时,苍穹云端处,却有数道寒光袭来,泣难释子心感洞察,抬手一抹,结成水幕屏障横挡于身前。
可谁料那寒光不单迅捷,更是极端锋利,与水幕相击,竟直接将其洞穿,迫进至泣难释子身前,仓皇间,泣难释子驱使座下莲台挪动,错开身来,方才堪堪躲闪过去。
这时,稍逊于寒光疾速,另有一相貌清秀,书生打扮的斯文男子,手持一把精铁折扇从天而降,朝泣难释子奔袭而来。
二者首度正面交锋,斯文男子袖袍间隐约有云雾状的气体散溢,后他一掌平推而出,周遭空气尽数为之扭曲,轰击在泣难释子身前残破水幕之上,一时间水花四溅,本就已现溃散之象的水幕此刻更是分崩离析。泣难释子见状,且战且退,左掌挥舞往复,于身前再度结成数道水幕,在消弭斯文男子掌间劲力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