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做一个泯灭于历史的皇子,所以好美色好钱财,当他欠下巨额赌资,挪用民政财用要被地方官告发中央时,容玉的外祖父牵线找到了他,嘉庆帝在人情世故上极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耗了他人的嫁妆,就娶了他家的女儿,正好那时嘉庆帝的正妃也薨逝了,不出一年容玉就出生了,再过七八年,嘉庆帝也不知怎么的,成了皇宫的主人,容玉都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他的身份就变得那么尊贵。
因为容玉的母亲为商贾家庭所出,所以一向被嘉庆帝不喜,自小也是没有管过他的教育,他母亲为他聘请过几个老师都被排挤了出去,成了太子之后,自然被朝中犬儒派弹劾,嘉庆帝被骂怕了,赶紧在国物色名师。
虽然那些老师在东宫上班打卡,也不知道教些什么,但好歹他耳根子清净了。
现在琮提这一出,可不是把他从棺材里捞出来,戳脊梁骨骂他!
“朕待东宫很薄吗,这么多人喊着嚷着要废了他,朕不是一直让他当着他的太子!”
您什么都不作为,看似关爱,实则冷淡的行为才是彻彻底底地“废”了他。
对一切都失望透顶,最后侥幸担起了一国之重任,又怎么会对国家生出希望呢。
他看见了最浓不可破的黑暗,在黑暗里置身太久了,人性的无耻一直萦绕在他身旁,苟活着一条命,又有什么意义?占着太子的位置,又有什么必然的好结局?
琮想,容玉应该感谢他自己最好问了一句,他该怎么活下来。
琮虽然也没什么好办法,因为他们都知道,他只有坐上嘉庆帝这个位置才能活下来,但琮想为他增加一些砝码,就当为了他到现在还苦苦坚持的礼义智信和善良。
琮对嘉庆帝讲“圣上,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嘉庆帝蹙蹙眉头,吸着鼻子道“你想说什么?”琮每次怪怪的时候,都是设着圈套等着他跳,一回生二回熟,长此以往,嘉庆帝都警惕了。
“一股血腥味儿。”琮的脸颊染点笑意,“一股兄长爱护幼帝,不惜违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毁的血腥味。”
“你到底想说什么?”嘉庆帝调动起十二分精力,应对琮突如其来的怪异。
琮淡淡笑了“圣上你说,上神知道了如此一位拳拳爱护幼弟的好哥哥,没有得到应有的奖赏,会不会迁怒于小皇子?”
“琮,你放肆!”嘉庆帝掀翻了桌案,怒目指着琮。
琮无可畏惧地看着他,之前就说过了,和嘉庆帝讲人能听懂的话,他一概不懂,讲说给上天听的虚无缥缈的话,他一瞬间就懂了。
果不其然,嘉庆帝抖着手指,连指了三下琮的眉心“你、你、你还是真懂朕的心理。”
方才的恼怒不过是臣子正中要害,切中了他心中所想。
所以琮写不写那封青词不重要,重要的是琮知道,一打着上天的旗号,他就被牵着鼻子走了。
“好,朕让东宫那乳臭未干的小子去管管流民的事,替他幼弟积福行善,至于你,你说你不能娶朕的女儿,这是上天的旨意,可老太后那边朕怎么回绝,你来替我想个法子?”还未等琮开口,嘉庆帝就接了过来,“朕帮你想了一个,你要辞官,朕的公主怎么可以嫁给一个平民,看在你们家老祖宗的脸面上,让你不被天打雷劈,你自个儿背着婚约和你的妻子过一辈子吧。”
帝王说出来的话哪有撤回来的,嘉庆帝永远不会撤回婚约。
琮临末还被恶心了一把,嘉庆帝因为自己心里不畅意,就轻易安排了女儿的一生,让他口中的好女儿一辈子处于将嫁未嫁的状态,真是一位好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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