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野心?他说“别开玩笑了,我们好好的。”
不安分地手,温热地在我的颈间摩挲。
我只是坚持,倔着那张一贯有些冷清的脸,说“我们一点也不好,我想好了。”
“那好吧。”如此轻易地就放弃。
“那你把最后一项项目做了吧。”如此利欲熏心地压榨她的最后一丝劳动力。
我说“好。”
一次次不够坚定地退让,酿成了最后的悲剧。
夜以继日地改稿工程图,偶尔去工地建工,就在两面桥梁快要合拢的时候,事故出现了,那样一个风平浪静的深夜,星光温和地漾在水面,远处还能听到海豚的声音,然后,桥塌了,桥面上工作的十几个工人掉进了水里,无一人生还。
我在自己那间小小的公寓里,头一次面对那么多警察,他们拷住我的手,说“谢小姐,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等被友人保释出来,世界已经大变,谁都说是她的设计图有问题,才会造成这样的悲剧。
那个男人,曾经假意与自己亲密过的男人,倒也真的亲密过,却把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推在她身上,她成了事故的最大责任人。
谢蕴啊,你是一个聪明的人,在你的专业上绝对不会投机取巧,每一次设计图都是你反复考证,推翻过才决定落笔的?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对,每一次你都是将完稿教给他,然后任由他进行接下来的事。
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能挣下那么大的家业,其中真的没有操作什么吗?
我走到他面前,质问他时,他说“蕴蕴,替我进去吧。”
我望着那张陌生的脸,希望从那张曾经抚摸过的脸上看到一丝丝亲密也不忍,谁知,没有,一丝也没有,我说“那是十几条人命啊。”
他说“蕴蕴,替我进去吧。”
每次他有什么为难的事,都是这样求我的,这一次,我望着他“好。”
他说,你还这么年轻,你有大把的青春,可我已经三十岁了,蕴蕴。
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喊自己的名。
我,谢蕴,回到自己的公寓后,第一件事就是整理出一份完整的资料,包括每一次稿件的扫描版,发送时间,都详详细细地一份发给律师,一份发给警方,我只想告诉他们,我是设计稿没有问题,是他们想偷工减料,施工没有按照程序要求做。
可那些坠入深海的工人呢?我捂着脸,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的亲人。
我将我的所有积蓄地拿出去了,可是比不过在世之人对离世之人的深情。
他进去的时候说“你好恶毒的女人。”
谁会想到她会详细记录每一次设计图,及每一次交付的人,并且扫描在电脑里。
我只是笑笑“我只是严格遵守了工作程序。”
但这怎么比得上心里的裂痕呢,那个男人残忍地叫她为他鞠躬尽瘁,那十几条无辜逝去的生命,我觉得自己的手里沾满了血,每个夜晚都睡不安稳,我的心理医生告诉我,你得癔症了,可在佛教里,这叫魔障。
当有一天,我没法讶异自己的魔障,我驱车到了事故发生的现场。
我已经连续两个月没有睡过好觉,神经高度紧绷,那晚的海风这么柔和,柔柔地拂过我的脸,我却鬼使神差地爬上了未完工的桥梁,那蔚蓝的深海,露出了一张张无辜的面孔。
我的一生都在寻找联结,最终我把自己送进了深海。
当我醒来,我给自己说,情爱已经不重要了,她这一生,无须情爱。
但琮是个意外。
琮听完后,久久不能平复,那个可怜的小女孩,竟遭遇了这么错付地一生。
他把脸贴在她脸颊上,冰冰凉凉的一片“蕴蕴,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