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向死而生(1 / 2)

好一个娇娇 周知知啊 3654 字 2020-04-06

全琮本来想等大哥回来了亲自料理苏炳秋,没想到大哥在地底下都要受人轻慢,想想都令人寒心。他望着眼前这幕闹剧,冷笑着说“亲嫂嫂,您是想干什么呢?”这般冷漠无情的样子,饶是他的枕边人谢怡蕴都惊了惊。

他是在替自己沉默寡言,却一声不吭担起家族使命的大哥不值。

将热血撒给宣德侯府,撒给朝堂依靠他的鲜血庇佑的朝臣,最后又有什么作用呢,连与他生育了一个儿子的发妻,自认无愧于她的发妻,地底还没摸熟,地上的人便以迫不及待地奔前程去了。

怎么能不令人寒心呢?

柳溪却是不在意的一嗤,她长了很温婉的眉眼,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加之有做太傅的父亲,朝堂中但凡有点脸面的公子都在她父亲那里读过书,因此习得一身书生气,全珣当初正是被这股独特的气质吸引,于一个墙头,在一枝红梅下,骑着高头大马惊鸿一瞥,就在也没能忘记。

可他不知道,有些人读书能读迂,有些人读书却浪漫而天真。

柳溪的第二种,也是全珣在与她的接触中越来越爱的那一种,不得不说,这是一场悲剧,柔柔的女声说“我须得如他的意,尽我的心。”

“谁知道呢。”谁知道是如的谁的意。

其实死去的人,他有什么未竟的心愿重要吗,谁知道,谁又在意。

真的有意义的在于活着的人,他如何看待这件事。

毫无疑问,柳溪“向死而生”,利用丈夫的死,谋求自己的余生。

全琮问“父亲知道你这种想法吗?”

柳溪在众目睽睽下,殷红的嘴一撇“父亲也不忍拂了大公子的意。”看吧,死人就是这么好利用——无法反驳,便能轻易坐成事实。如果这是一件刑事案件,至少没有气息的身体会“说话”,可这是一面之词的家庭琐事,他的哥哥连失望或者维护的行为都没有了。

全琮想替他无法说话的哥哥争一争“可是我不同意。”

“什么时候宣德侯府大房的事轮得到二房来主管?”

“你把我哥哥叫起来就可以了。”全琮无动于衷地说。

柳溪一噎“你强人所难!”

全琮逼近了一步“大嫂,请问什么是强人所难?我哥哥刚咽气,你就迫不及待要归家去,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便没有恩情,你也不必如此过,选要出殡的日子说吧。何时落棺可是钦天监的大人算过的,大嫂你是要和圣上作对吗?”

谢怡蕴早就见识过全琮的咄咄逼人,他们俩一个品行,要想言语伤人、骇人,不消动什么脑筋就能达到目的。

柳溪选今日作为时机,确实太过让人看宣德侯府的笑话了。

举国敬重的将军,在边地更是全城吊唁的将军,在京城天子脚下,出殡的那日竟被结发妻子“和离”,全琮就是为了宣德侯府的颜面也不能退。全珣走了,宣德侯府的重担都落在了他肩上,哥哥以死挣下的荣耀,在他眼前生生变成一场笑话,让他如何能忍。

这时,有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中发出“老夫竟不知宣德侯府如此无礼。”

是柳溪的父亲,国子监的太傅,众人让出一条道来,全琮直挺挺地对着他,带着宣德侯府绵延了数百年的气魄,朝庭外说“鸣啰,出殡。”

他连一句话都不想和老太傅说。

柳太傅拄着拐管,愣生生地被全琮闹到一边,躲在一侧的苏炳秋也震惊了,那双圆圆、小小的眼睛提溜转着,心道,这二公子前几年的混不吝现在显现出来,让众人以为不过是他一贯的目中无人,而不是有心囫囵过困局,好深的智谋。

不过京城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全琮这种恣意妄为,全凭个性而活。

每一步都在算计的人,走到如今这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