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白想着,忍不住流了几滴眼泪。
她想着自己命苦,好不容易傍上了大款,却是有妇之夫;等到人家愿意娶她进门,没好几年,丈夫又死了;就指望女人能出人头地,又被姜酒逼疯了!
说是她害得姜采薇?可是如果不是姜酒把温西礼抢走,她又怎么可能会撮合凌子涵和姜采薇在一起?
她也只不过……
是想给姜采薇找一门好婚事啊!
而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
凌子涵被抓了,姜采薇疯了,只有姜酒,跟温西礼在一起,春风得意!
那个女人实在是太过恶毒狠心,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帮衬,甚至活生生把她最爱的采薇都逼疯了,都是姜酒的错……
何春白敲不开女儿的房门,失魂落魄,浑浑噩噩,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她趴在床上,呜咽着痛哭了一场,哀叹自己苦命,直到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她才收了眼泪,赶忙拿起来看了一眼。
见到来电显示,何春白立刻接了起来,对着手机喊了一声“威廉先生!”
里面一道好听磁性的男音传了过来,语气里似乎天生带着几分笑意似的,就算隔着手机,也能让人如沐春风。
“何小姐,你怎么了?”
他的口音里带着几分浓浓的异国腔调,吐音并不标准,只是音质很低,说出来的字,就跟有人在你耳边轻轻吐了一口气似的,总是惹得她耳垂发烫。
何春白也没想过,曾经不小心打错的一个电话,竟然和一个大洋彼岸的男人有了牵连。
她也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也不是小姑娘了,但是不知怎么的,这段时日,竟然越发期待对方给她打来电话。
她把生活里的苦闷委屈都诉说给对方听,对方虽然并不能出现在她面前,却总是语气温和开导她,给的意见都很成熟可靠,如果不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实在年轻,她简直要怀疑,他也是跟她一样,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
何春白心里委屈,榕城没了倾诉对象,便把刚刚从姜酒和温西礼受到了的罪,都跟这个陌生男人抱怨了。
说到动情处,她甚至忍不住哭了出来“……我也只不过,是希望我们孤儿寡女的,能以后有个依靠,才会跟她争一下,我哪里想到她这么狠毒,把人抢回去了,还要欺负我的女儿。我女儿被她逼疯了,我以后可怎么活啊?我真的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男人安静的听她哭诉,等到她停下了,才温声开口“你的大女儿,做得确实是太过分了。”
何春白静静的听他说着,她知道对方总是能给她指导很好的意见。
“你确实应该给她一个教训。”
何春白委屈道“她现在可威风了,我哪里敢给她教训?”
“既然她毁了你最爱的人,那你为什么不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男人低低的笑道,低哑的笑声与她耳蜗共鸣,令她脸红心跳,“她难道就没有特别珍爱的人?等到她失去了,就能明白你现在的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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