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口牛奶,暖了暖胃,然后蜷缩在被子里又睡着了。
可能是因为失了血气,这一觉她睡的迷迷糊糊,一下子梦到温凤眠死在自己怀里,一下子见到温凤眠坐在轮椅上,沉默薄凉的往她看了过来。
有人将她揽了过来,温暖的热源令她黑暗的梦境逐渐消退,她蜷缩在那块温暖的地方,终于逐渐睡踏实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卧室里开着一盏小灯,男人披着黑色的丝绒浴袍,坐在床榻上看着一本德语原装书。
高挺白皙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感觉到了她的动静,男人低头看了过来,看了一眼蜷缩在他身边的女人,伸手掖了掖她的被角,将她单薄瘦削的肩骨都笼罩在温暖的被褥里。
“醒了?”男人伸出手,轻轻地抚开了她黏在脸上的碎发,语气温和轻柔,“看你睡得不踏实,陪你睡了一会儿。怎么,做噩梦了?”
梦境里那个阴森冷厉的男人和面前这个戴着金丝边眼镜显得斯文矜贵的男人,面容逐渐融和,楚晚宁身体微微一僵,脊背爬上一阵寒意。
她晃了晃神,才摇头轻声道“我没事,你回书房工作吧。”
他知道他很忙,每天的时间几乎都是掰岁了精确都分秒在用……陪她在床上休息睡觉,浪费他太多时间了。
男人轻轻地笑了一笑,气质越发温润清雅,他低头在她白皙额上吻了一下,“你今天怎么这么乖?往常不是还嫌我工作太忙不肯陪你,现在陪你倒是被你嫌弃了。”
楚晚宁差不多都快不记得自己曾经到底有多胆大包天过了,此刻听到温凤眠提起,简直不敢相信他嘴里的那个人是自己。
她下意识道“我没有!”
温凤眠看着她,垂下眼低低的笑了几声。
好像她耍赖有多无理取闹似的。
片刻,男人又温温淡淡道“阿宁今晚不想我陪她,你说她是移情别恋了还是出轨了?”
“……”她才没有。
楚晚宁憋屈的看着他。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反应对如今的温凤眠来说有些怪异,但是说真的,被他曾经那样严厉的调、教过,她也实在装不会十八岁的时候那般任性和无理取闹。
温凤眠眯着眼,语气幽幽冷冷,“话说起来,你刚才睡觉的时候,也确实喊过男人的名字。”
楚晚宁一点也不好奇。
这个男人恐怕不知道,现在戴着金丝边眼镜,一脸套话模样的他,看起来有多衣冠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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