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爱徒历练一二吧?”
后头一句话,是对蓝若华说的,言语间,且眼尾轻挑,便笑望向蓝若华,可那笑意在深沉的眸底却显得疏淡,只是一抹浅浅却转瞬便归于无形的涟漪。
蓝若华在这个人面前,从来不敢松懈,当下便忙道,“殿下能看得起翎儿,是她的造化。翎儿,既是殿下的吩咐,你便打起精神来,好生办好了这桩差事,莫要丢了为师的脸,更莫要辜负了殿下对你的期望。”
蓝翎儿心里泛着苦,既想着今日师父的处境,是否因她私心瞒下那人之事由来,又想着她虽早知他们天生敌对,可真到了这一日,她还是生生煎熬着想要抗拒,可却终究抗不过命。
那苦从心底翻涌而上,一直窜到了喉间,她吐不出,也咽不下,喉间滚了两滚,才艰涩地微哑着嗓,道了一声“是”。
龙尼莫久和蓝若华的目光都各自在她面上落了落,又各自转开,各自深敛。
陵城的另一头,那是一片普通的民居,却是沈钺早就已经备好的退路。
房子自然比不得大宅来得舒适,但还算干净整洁,眼下更是再好没有的安生之所。
只是他们都知道,这样的安生并不可能长久。接踵而来的,便应该是全城搜捕,区别只在于是东宫私底下来搜捕,还是南越帝直接下令。
若是前者还有见缝插针的机会,若是后者那也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左不过最坏的结果罢了,又还没有到山穷水尽之时,不用怕。
“夜深了,早些睡吧!”小小的瓦房内,光线昏暗,屋檐低矮,空间更是逼仄,一灯如豆,堪堪将夜色扫淡了两分,只放了一床一几一柜都尚嫌拥挤,给叶辛夷一种恍惚又回到了京城三柳街,那座小院里,她还没有出嫁的那闺房中了。
只是恍惚不过一瞬,便已被一只熟悉的大手压躺在了枕上,某个人虽然一身布衣,在她眼中却还是卓尔不凡,英伟俊挺的模样,移不开眼的那种。
因而不等他走,她便一把拽住了他的手。
沈钺笑了笑,有些惊喜,无奈且纵容,“怎么?舍不得我走啊?还是在这陌生的环境里有些怕了,所以想让我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