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呆滞了半天的星湖卫队这才如梦初醒,匆匆跟上王子那行尸走肉的脚步。
就这样,原本剑拔弩张的局势消失了,大家拖拖拉拉稀稀落落,或索然无味,或意犹未尽地离开现场。
在一众身影中,唯有塞舌尔和卡西恩一动不动。
卡西恩看着希来离去的方向,轻嗤一声,似有自嘲:“看来,比以前还难对付啊。”
但塞舌尔却表情一沉。
“何必,”塞舌尔沉声对老朋友道,“既已放下长剑,又何必重回战场?”
卡西恩沉默了。
“何必,”邋遢的中年剑士微笑回应,他看向对方的佩剑,“既已战绩彪炳,又何必放下长剑?”
两人又沉默了一阵。
几秒后,卡西恩向塞舌尔点了点头,毫不留恋地离开:“老朋友。”
塞舌尔望着卡西恩的背影,颔首轻哼:
“爵士。”
出了空明宫,在所有人一脸呆滞,惊魂甫定时,泰尔斯从恍忽中回过神来,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他看着身边笑容温柔的希来,只觉眼前一片虚幻。
王子木然转头,艰难地挤出笑容,面对卫队的下属们:
“那个,大家伙,刚刚她说的其实……”
没有人回答。
泰尔斯眼皮一跳,笑容复杂:“总之吧你们了解我……”
“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一片沉默中,D.D突然大喝一声,吓了所有人一跳!
泰尔斯一愣。
只见D.D一脸威严地扫视同僚们,眼神犀利,恐怖可怕。
从托来多开始,星湖卫士们仅仅犹豫了一瞬,旋即此起彼伏地回应:
“额,对!”
“没错!”
“没有听见!”
“没有听见啥?”
“没有啥听见?”
“啥没有听见?”
“我聋了!”
“我又聋又瞎!”
“你说啥?”
“刚刚发生什么了?”
“刚刚我上厕所去了!”
“我拉稀!去了一刻钟!”
那一瞬间,多尹尔护卫官发现,他在星湖卫队里获得了哪怕守望人马略斯都未曾有过,以后可能也不会再有的赫赫威严。
目光到处,莫敢不从。
终于,D.D在环视一圈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紧接着转向泰尔斯,谄媚地眨了眨眼。
如何?
而泰尔斯的表情,早已从一开始的惊惶慌乱,变成了麻木不仁。
唯有身侧的希来,笑靥如花,未曾稍减。
“真是,真是大胆的姑娘……”
怀亚心有余季,一脸惊恐地看着向前方面无表情,一瘸一拐而去的王子殿下:
“这攻势,谁招架得住啊。”
米兰达从刚刚的震慑中恢复过来,轻声一笑:
“有时候,我还挺羡慕她,随心随性,无拘无束,如此自在。”
“别介,”D.D回头啧声道:“你也不差啊,无冬利剑?我可是听科恩说了,你情史也不少,在王都还有个小白脸……额!”
米兰达轻巧地收起手肘,看动作似乎早有练习,无比熟练。
“但是,大庭广众如此作态,引人遐想议论,众口铄金,”保罗·博兹多夫从后方跟上,他盯着前方,目光复杂,“为名誉着想,她以后怕是只能嫁给泰尔斯殿下了。”
当然,可能这正是鸢尾花的诡计,用舆论倒逼王室不得不娶凯文迪尔血脉,然后借此姻亲之力,幕后操作,从中获取……
啪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