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
“那就是开战了。”
“不死不休。”
她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低头细细思量着“我马上去找法隆,虽然城区戒严了,但我想,我们能在天亮前拉来一百个好手,天亮之后还有五十个……我们能反打一个措手不及……”
泰尔斯心头一动什么?
这个女人也是……“出来混”的?
格里沃咳嗽了一声,插话道“在那之前,我有别的事。”
“他们不会想到我们这么快反击,巡逻队正忙着……”克兹自顾自地喃喃着帮派斗争的事情,在听到格里沃的话时微微一愣,抬起眼神“别的事?”
克兹这才注意到格里沃背后的那个少年。
她下意识地束紧了胸口的薄衣,看着泰尔斯肩侧的九芒星徽记,疑惑地皱起眉头“等等,这个小子是谁?是个贵族?”
“他?”
“来见见克兹,泰尔斯,”格里沃转过头,看着泰尔斯,悠闲地向克兹伸手示意“北地最倒霉的裁缝——兼职医生。”
老兵指了指自己手臂上一道难看的伤疤,冷笑道
“特长是——缝合。”
泰尔斯朝克兹尴尬地笑笑“嘿,你好啊。”
身为裁缝兼医生的克兹,她满面狐疑“好?”
格里沃回过头,自嘲也似地冷笑一声“别猜了——他就是那个王子。”
克兹没反应过来,疑惑道“哪个王子?”
格里沃嗤了一声。
“还能是哪个王子?”
轮椅上的男人咧开嘴角“走到哪里……”
“哪里就倒霉的那个……”
“星辰王子。”
泰尔斯低声咳嗽了一声,装作没有听见。
下一刻,王子不出意外地看见克兹脸上的疑惑化成震惊,僵在原地。
————
屋子里,泰尔斯坐在椅子上,啃着手里上大概是一个季度留存下来的,无比难吃的裸麦面包,看着这间同样简单破落的房子
一个光秃秃的木台,上面堆着许多布料,还胡乱摆着廉价的女用香料盒,天花板上挂着许多衣样,地上,桌上,床上,布匹,衣物堆得到处都是,连内衣也不例外。
针线和剪刀,量尺和线圈随处可见,墙壁上还有一面留着三道裂缝的镜子,以及墙角的一个锯子。
门后方放着一把样式狰狞的军刀——泰尔斯知道刚刚女人放手时的金属响声是什么了。
泰尔斯端起木碗,喝了一口带着些许异味的水,看向克兹。
这个女人的身份已经明白无误裁缝。
泰尔斯暗暗叹息但是……医生?
一手缝纫,一手缝人?
治病救人,量体裁衣——他看了看门后的那把狰狞军刀——也许还兼职帮派冲突?
王子瞥了一眼周遭不敢恭维的衣物样式——还有,裁缝要锯子做什么?
带着最邪恶的想象,泰尔斯腹诽道难怪穷成这个样子。
屋子的另一边,穿戴完毕的克兹坐在一张断了一条腿,用砖块支撑的木床上,跟眼前的格里沃低声争执,但这瞒不过泰尔斯的耳朵。
“你疯了吧?”
克兹拨开头顶一条挂起来的女士粗布长裙,焦急地看着淡定的格里沃
“不仅仅是西行大道……从城门,城头,城墙,区与区之间的城闸,到位置关键的分岔街道,他们几乎到处设卡,巡逻队们拿了赏钱,加班加点,夜以继日,从不松懈。”
“据说连暮雪河渡口那么远的地方都不例外。”
格里沃单眼微眯“是么。”
克兹吐了一口气,不自觉地瞥了一眼还在进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