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里的怪兽。
兵蜥终于忍受不住火焰,放开坎泽的手臂,退入黑暗。
但被劈开半身的坎泽只剩下了颤抖的力气,他软倒在地上,很快就不动了。
“呀!”路易莎泪流满面,她抓起长剑重新扑向敌人,
兵蜥的冲击是灾难性的,丹特的大剑们被打乱了阵型。
不少兽人趁势攻入,没有了侧翼的援护,所有人瞬间陷入以一敌多的困境里——泰尔斯就发现自己同时面对着两个兽人。
面对它们的巨力,他几乎陷入绝境,狱河之罪从来没有停息过,加上北地军用剑术里适时的闪避和卸力,才能堪堪抵挡住那种让人心寒的力量。
战况急转直下。
王子在斧头和巨剑的威胁下左突右挡,盾牌呻吟着,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
“咚!”一声巨响,快绳飞出数米外,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糟糕。
泰尔斯咬着干裂的嘴唇,心中的希望在一点点消逝。
打斗声越来越小。
商队已经完全沉寂了下来,丹特的大剑里还在战斗的人只剩下迪恩、路易莎和老锤子。
去找马的麦基早已消失在敌人堆里。
“坚持住!”路易莎的声音越过重围,在耳边传来,听上去十分不妙,却还在努力激励着他们“相信麦基——他是荒骨人,是荒漠的宠儿!”
坚持?
相信?
泰尔斯退后一步,狼狈地避开一次夺命的剑斩。
相信什么?
他痛苦地呼吸,双手的剑盾因为多次交击而颤抖着。
通过地狱感官,少年能感觉到周围的兽人越来越多,大部分都举着武器,静静地待在外围——也许一有空位就冲上来接替同伴,也许出于傲慢而等待着他们的胜负。
望着四面八方越来越多的敌人,泰尔斯开始相信自己的运气大概到头了。
他知道,对手过于强大,无论数量还是力量。
他们几乎没有机会。
他只是凭着这么多年以来,绝不放弃的本能在战斗。
狱河之罪似乎到了极限。
“砰!”不远处传来重重的一击,老锤子在痛呼声中倒地。
可恶。
泰尔斯在心中叹息,吃力地翻滚,却发现自己滚到了另一个兽人的脚下。
他心中一寒。
是它。
是那个蓝脸的兽人。
它低下头,表情狰狞如故。
下一秒,狼牙棒向着地面袭来!
“砰!”
泰尔斯丢开了盾牌,拖着酸痛至极的身体,狼狈地避开这一击。
他知道,对人类而言,这些兽人的进攻都是一击致命。
至于提升狱河之罪的机会?
得了吧,在这种烈度的厮杀下,不会有什么黑剑说的“将死未死”。
更没有什么流出鲜血,然后发动魔能的机会。
一旦中招,他立刻就能知道狱河的摆渡人是不是传说了。
泰尔斯吃力地爬起来,但还未站稳,一柄弯刀就劈中他的剑!
“铛!”
巨力之下,加上动作不稳,他一击都没承受住,长剑脱手,再次摔倒。
武器落在沙地里,发出沉闷的响声。
完了。
泰尔斯颤抖着,只觉得手臂剧痛。
跟姬妮、跟怀亚,甚至跟他对敌过的尼寇莱和蒙蒂比起来……
这种程度的战斗……
他艰难地翻过身,只看见那个一身甲胄的蓝脸兽人步步逼近。
它对王子露出狰狞的牙齿,缓缓地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