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和沥晶的墙面上收回,不再看那个在六百年里被无数业余人士修修补补,现在只能算勉强能用的古老复声法阵。
他回到昨夜。
“我既无权,也无力干涉王子殿下的决定。”
“他既发话,大庭广众之下,我不能与他相左。”
沃格尔发出意味不明的哼声:
“是么?”
“但我怎么觉得,你昨夜挺想跟上级相左的呢?”
他没变。
马略斯望着沃格尔的脸庞,上面是一如既往的多疑、刻薄与敌视。
就跟十八年前一样。
当时,沃格尔、法昆多、施泰利,包括他自己,他们还都只是青葱的骑士学徒,就算出身最高、资历最深的沃格尔也只是王室卫队的选拔生,甚至不算正式的卫队成员。
只是一群年轻人,仰望着曾经的传奇,渴望着虚幻的名誉。
却在已然懂事,即将成人的年纪。
目睹血色的噩梦。
惊慌失措。
茫然失序。
马略斯摇头:
“您一定是误会了,塔伦勋爵,昨夜我和你……”
但沃格尔丝毫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
“丹尼·多伊尔,那个d.d,你手下的一等护卫官。”
首席掌旗官低头审视着一页文件:
“他昨晚的表现很是不堪,甚至乎耻辱。”
“为一己之私,妄自行动,置王子安危于不顾,对上级命令恍若不闻。”
沃格尔抬起头:
“是这样吗?”
马略斯与沃格尔静静对视着。
在十八年的时间里,他和沃格尔,他们这一代的年轻人战战兢兢,努力把自己塑造成当初最景仰,却也是最陌生的样子。
从选拔生,到试训者,再到二等官,一等官……
直至如今。
以为只要这样。
就能掩盖曾经的恐惧与绝望。
成为大人。
再去教训新一代的年轻人。
“是的,”马略斯痛快地道:
“他昨晚很愚蠢。”
沃格尔哼了一声,意味不明。
“至于一等先锋官,嘉伦·哥洛佛……”
首席掌旗官换了一页纸:
“据我所知,多伊尔就是从他手中挣脱,以至于危及局势的。”
“是这样吗?”
马略斯突然觉得有些困。
但他不能当着他们的面打呵欠。
不礼貌。
不太礼貌。
“我不能否认。”马略斯端起手边的马黛茶,一边掩盖呵欠,一边在死寂的世界里感受着苦味的刺激。
这让他很是振奋。
后勤翼偶尔也会干好事,不是么?
“所以他们理应受到惩罚,你同意吗?”
沃格尔的讯问声中,维阿在一旁沙沙记录着什么。
“守望人?”
马略斯把鼻子从茶杯里抬起,淡然微笑:
“当然。”
沃格尔看了他很久,似乎要确认对方真的是这个反应。
他抽出一份报告,倒着推到马略斯面前:
“很好,那你签个名,我会把它送呈首席刑罚官法昆多。”
“看在你的面子上,掌旗翼不会追究其他人的责任……”
马略斯看向眼前的掌旗官报告,从里面抓到几个关键字眼:
渎职。
僭越。
忠诚。
处理。
马略斯抬了抬嘴角。
但他还是顺从地抓起笔,翻开报告。
“别担心,虽然错已铸成,但我认为,无论是多伊尔还是哥洛佛皆情有可原,不至于进卫队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