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那些年代里,禁卫六翼远远不如看起来般手足相爱,亲密如一。
但掌旗翼,他们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独树一帜,从护旗官和传令兵,变成了监视者和调查员……
变得如此刺眼、讨嫌,穷追不舍,咄咄逼人的呢?
是贤君时代吗?
在王国秘科褪去灰色的外衣,成为正式堂皇的国家机关之后?
几秒后,马略斯终究退让一步
“要我猜的话,那种体质可能是怒海惊涛的特别功效,就像守望档案里记载‘狼敌’能预感应变,趋生避死几如神迹……”
但他话头一转,像是突然醒觉
“哦,抱歉,我本不该告诉你的。”
沃格尔的呼吸停滞了一秒,双目中暗流涌动。
在荒芜的世界里,马略斯感受到副卫队长胸中的火焰拔高了一寸。
愤怒,耻辱,忍耐。
沃格尔不止在乎。
马略斯不无悲哀地告诉自己。
他在乎得太过,太深,太甚。
所以他毫无察觉。
不像我,深锁其中,难以自拔。
“但你刚刚说,”沃格尔面无表情地呼吸着“泰尔斯王子不久前才觉醒终结之力。”
“可他的体质至少有六年了。”
马略斯轻呡一口茶水
“你看上去比我清楚多了。”
“回答问题。”
守望人凝视了对方一会儿
“不知道,但我认为也许有人知道。”
“谁?”
“埃克斯特人,尤其是那位陨星者——据说就是他在龙霄城督导殿下的户外训练。”
沃格尔略微一窒。
“没错,那位杀死了贺拉斯王子的凶手。”
马略斯淡淡一笑
“您要传唤他来讯问吗?就像这样?”
值宿室里沉默了一阵。
直到沃格尔慢慢前倾,仿佛要把马略斯从里到外看个明白
“你就没想过另一种可能?”
马略斯没有马上回答。
他在荒芜的世界里感应到眼前的沃格尔正化身巨大的黑影,以胸中的冷漠火焰燃点周围的一切。
奇怪。
除了这个,沃格尔还想要什么?
守望人顶上对方的目光。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沃格尔的表情更冷了。
“陛下和艾德里安队长,他们也跟你一样‘不明白’吗?守望人?”
马略斯的瞳孔慢慢缩小。
“那您为何不去问他们呢?”
就在此时。
嗒。
对峙的两人齐齐扭头。
只见旁边的维阿一脸尴尬,他僵硬地指了指自己手中断掉的笔尖,笑容糟糕。
意识到第三者的存在,马略斯和沃格尔交换了个眼神,双双后撤。
维阿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关系,”沃格尔的语气软化许多,但他的目光就像毒蛇的信子,时不时舔过马略斯淡定的脸庞
“我们来聊聊其他。”
马略斯端起他的马黛茶,让苦味冲击自己的味蕾。
沃格尔一招手,维阿将一沓新的档案资料摆上桌面。
“二十四名御封骑士,自王室卫队中抽调到你的麾下待命,前往迎接泰尔斯王子的归来。”
“却就此常驻闵迪思厅,随扈星湖公爵左右。”
沃格尔冷笑道
“所以,马略斯勋爵,离开复兴宫,另立山头的感觉如何?”
另立山头。
刚刚松懈下来的维阿又不得不屏住呼吸,转过头,聚精会神地去监护那个复声法阵。
“头几个月,卫队的工作还有些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