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除非柳长亭早已知道，赵沅沅就是那个真凶。

他虽然与赵沅沅不和，但毕竟母子情深，想要包庇赵沅沅，这其实并不难理解。

但尽管能理解，柳云意还是觉得心寒。

柳云意捏紧了指尖，给自己攒足了气势，暗道不管柳长亭说什么，她也不会大惊小怪了。

但柳长亭说出口的话，却还是把她给惊呆了。

他硬板板道：“那个黑衣人，是我的生父。”

说罢，缓缓闭上了眼眸，随即便听到一直桌椅挪动的声响，抬眼，果然柳云意被惊得直接站起了身，满脸震惊之色。

柳长亭无奈苦笑，低声又重复了一遍：“云意，那个黑衣人，是我的生父。”

柳云意是个聪明的姑娘。

光是从赵沅沅之前那几次离奇的反应，以及他对柳正颜极其淡薄的父子之情，便猜出了一二。

但她并没有点破，相反，她还帮助他从柳家讨了座宅子，留作他日后的驻足之处。

只不过，当真相果真印了她的猜测，并悄悄拉开了帷幕一角之时，还是实实在在地把她震惊到了。

柳家唯一的男嗣，竟然……

柳长亭收起苦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镇定。

“其实我也是才知晓的。云意，我并非故意瞒你，我有我的苦衷，我本打算寻找一个最合适的时机，揭开这一切，让大夫人好好向你道歉。只是不想，这事竟然会牵扯到我生父……”

所以他必须拦下柳云意。

否则这事一旦捅破，不仅是赵沅沅身败名裂，柳家也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而他柳长亭，也从此无法在京城立足。

柳云意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理了理思绪。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你并非柳家血脉的？”

柳长亭的神情僵了僵。

这事，得从二十多年前开始说起……

当年赵沅沅还只是柳家的二娘，宋如霜才是正妻原配。

但柳正颜宠爱赵沅沅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赶在宋如霜之前生下男孩，赵沅沅可谓是用尽心机。

可柳正颜那时候正忙于公务，正是平步青云的时机，哪有那么多功夫儿女情长。

赵沅沅咬咬牙，恶向胆边生，就动了歪脑筋选了个外男……

便有了柳长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