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蕾亲自安排座位,就是邀请首席主任和杨景行常一鸣都跟自己一桌,她的助理和庞惜则请其他人就坐,然后等上菜,开聊。
虽然名气不一样,但都是有编制的人,佟蕾很快就和爱乐的人更熟悉更有共同语言了。大家可能不知道,佟蕾每年还要参加多少场没有商业报酬的演出,也是为了回馈社会,感谢组织。
作为极个别能自负盈亏的乐团,浦海爱乐的人对商业化其实也是比较肯定的,再怎么追求艺术,首先还是得生活啊,佟蕾老师就做到了雅俗共赏,不但彼此喜欢,广大人民群众也喜欢,这是真难得。
乐团老师还认为杨景行也是被生活所逼,不然也不会跑去做流行音乐。作为一个没有单位的严肃音乐作曲家,要想过上优渥点的生活真的不容易,别说他跟浦海爱乐的合作还只是象征性收点钱。
佟蕾也知道简直艺术不容易,她见的年轻人多了,一门心思打破脑袋就想怎么出名,甚至各种出格在所不惜,杨景行还能简直古典音乐很难得“……有理想有品格的年轻人我是一直支持的,愿意帮他们找各种各样的机会,甚至制造机会。夏老师你们各位也多关照着杨景行,我很看好他的,能有一番作为。”
大家当然给面子,呵呵那是自然,然后试探着发现佟蕾并不知道耶罗米尔是谁,也不了解丁桑鹏有什么作为,话题也就深入不下去了。
饭菜挺不错的,估计这一桌得个几千块,大家也响应佟蕾的号召,吃好喝好。佟蕾谦虚,说自己老了,没那么多讲究了,不像那些小姑娘,吃个青菜也要先过白水洗掉油花。
吃完聊完已经八点,佟蕾继续周到,和杨景行一起送乐手们上大巴,期待着下次合作。
佟蕾的叮嘱起了作用,乐手老师们挺关照甚至关注杨景行了,纷纷说着这周末排练协奏曲的事,然后他自己的交响曲是不是也该去看看排练成果。
送完人,宏星的人回录音棚,刚到杨景行就给佟蕾打电话“佟老师,对不起,我回录音棚了,又听了两遍,好像总觉得有点点……好像没达到您的最佳状态……”
佟蕾表扬杨景行的态度,表示这就杀回录音棚。
一个多小时后,换了衣服的佟蕾到了,自己也听出许多问题来,然后就弄到凌晨两点多就圆满收工了。佟蕾几乎确信已经完美了,再没有精进的空间了。
星期五一早,杨景行和孔晨荷就去办签证,孔晨荷还有点忐忑,觉得杨景行有先见之明,幸好事前对大部分人保密了,不然万一面签不过就丢人现眼了。
到了后,四大师和孔晨荷一起排队,挤在签证人流中按照程序办事,上楼后和孔晨荷被分到不同的窗口,然后漫长等待。
好在杨景行这一队的签证官是个年轻点的白种女人,看样子态度还不错,还有礼貌用语的。
排杨景行前面的是个四十几岁人的女人,看起来挺俭朴的一个人,等待过程中就始终紧张,轮到她的时候就像上刑场一样,步子都乱了。照孔晨荷的说法,这是面签大忌。
轮到中年妇女,她走到窗口前,准备好的若干资料双手呈上。
面签官看看人“你好。”
“你好。”中年妇女显示一句西北方言,然后换成不标准的普通话“你好。”
面签官的普通话更不标准“你去美国做什么?”
中年妇女很严谨的语气“探亲,看我女儿,她怀孕,怀宝宝,要生小孩了,baby。”这个单词发音倒是蛮准确。
面签官继续问“你女儿在美国做什么?”
中年妇女说“在旧金山加州大学读博士研究生,从硕士留学一直是额奖学金。”不太熟练的名词之后又有点骄傲。
面签官又问“你是陕西人,为什么来浦海签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