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禹自己习惯了没注意,他此时举起来打招呼的手臂,手腕上戴着老银镯子。
这东西当初老妈让他带来的时候,他没太在意,如今每逢战斗结束,人活下来,总是习惯戴上,就像是在向家里报平安。
而且现在,这已经是一只著名的银镯子了。外面传闻,据说可以代表韩家,韩青禹妈妈的意志。
这个消息的源头,出自蔚蓝华系亚科研2所宣传队。那可是一只宣传队,传播的速度可想而知。
只不过队里的姑娘们气性都大着呢,心里存着埋怨,所以顺带着也传出来了不少奇怪的东西。
“怎么好像跟传闻的不太一样啊?传闻说他是死铁直人,对女的都很冷漠的。”
“不止哦,我听说他对母猫都冷漠。”
“我也听说了,他连吃螃蟹都不吃母的。”
“哈哈,这怎么可能?传言真是太可怕了。不过现在的重点,难道不是他的老银镯子还在吗?”一个相貌清丽的医疗系统的女孩说道。
“……是哦。”
就身边不远,几个姑娘正一边对着手上报纸看人,一边小声嘀咕议论着。
“嗯……是的。所以,他该不会是脑袋被红肩打坏了吧?!不,打好了……开窍了!”辛摇翘狡黠地想着。
她还从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呢。之前的进展,从锁骨上窝里的甲虫尸体,到成捆的甘蔗,最多也只到朋友间的感谢而已。韩青禹从来都是一个不会表达热情的人。
这样的一个人,突然对自己热情起来了……摇摇姑娘现在既有点儿激动,又不免狐疑,事情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所以她并没有立即跑过去。就这样,保持站在人群里,灿烂地笑着,抬手在身前摆了摆回应。
然后,韩青禹就主动走过来了。
蔚蓝刚结束了人类与大尖文明之间的第一次规模性战争,在这场名为旗帜战争的超级碰撞中,最耀眼的那个人,现在身上还带着从战场归来的明显伤痕。
他刚热情地打了招呼,然后朝辛摇翘走过来。在数千人的广场,走向站在数百人中的她。
“青子,你……”人到跟前了,辛摇翘紧张起来。
“我有件事急着要问你。”
“……嗯。”
会是什么事情啊?这么急。
哎呀,他,抓我手腕了!
手腕隔着袖子被捏住了,辛摇翘的脑子一下糊了,就这么木木地,跟着韩青禹走到了路边的树下面。
然后,韩青禹凑到了她耳边,很近,小声但是似乎有些情急说:“炎朽……”
“嗯?”纳闷地转过头看他,“什么?”辛摇翘觉得应该是自己没听清楚。
“炎朽,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韩青禹眼神认真而恳切地看着她问。
炎朽?所以炎朽是什么意思……他在让我猜么?是他那里的方言,喜欢的意思?不会是求婚时说的话吧?!
哎呀!辛摇翘你冷静啊,你清醒一点!
姑娘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应该是糊了,只是一时之间怎么都翻不过面来。像一条在锅里冒烟的鱼。
“小个子红肩被刘军长逼死之前说了这个词,炎朽,大概发音是这样,你能推测它是什么意思吗?”
韩青禹耐心解释。
辛摇翘眼睛眨一下,张嘴木木地:“啊?”原来是这样啊,原来,只是因为我是他的一个语言学家朋友……
姑娘恍然大悟,撤了一步,看着韩青禹,恼羞成怒了,但是平静说:“你去死吧。”
“哦,是这样啊。”韩青禹认真琢磨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我还以为它跟我说什么呢,原来是骂街。”
妈的,费老子好多脑细胞。他在心里嘀咕。
“……”他竟然接上了。
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