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筠一略一躬身,目光不离怀中的秦思道“有劳三皇子将蟒蛇带回来,内人不适,微臣先行告辞。”
内人?齐仲天眼中杀气一闪而过,很快挂上笑意“世子放心。”
纵然是有了婚约也不该称为内人,这是叶筠一在昭显秦思的身份。可齐仲天是什么人,就算他让秦思埋伏在叶筠一身边,也并不准备让秦思当真成他的人。秦思相貌出众,自然是不能让给旁人的。
“嗯。”叶筠一没有多说话,见齐仲天应声,抱着秦思,双脚借着自身力量翻身上马。坐下的骏马无需驾驭,顺着来路回去。
而叶筠一怀里的人,将头往上挪了挪,更多的发丝越过叶筠一的肩落在背上。
齐仲天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怒气大起,一掌朝着已经死去的蟒蛇而去,蛇身猝然断裂成好几截,蛇肉翻开,浓重的腥气呛得俞玲珑咳嗽起来。
俞玲珑上前弯起眉眼道“这个风远侯世子的功夫倒是不错,你是想收为己用么?”
“若是能,自然好,若是不能,就留不得。”齐仲天冷声答话,说完,转身上马,朝着叶筠一二人离开的方向追了去。
……
等到马儿奔出一段距离,叶筠一才放慢了马速。胸口伏着的人儿缓缓抬头,脸色的苍白依旧,只是眼中多了些狡黠的光。
“你帮我。”叶筠一不是问话,而是肯定。他停下了马,四处看了看,略一想便调转马儿走了另一条路。
“你的伤怎么来的?”秦思稍稍抬起身子,不让自己压在他的伤口上。伤口方才果然被撕裂开了,血丝从衣裳上透了出来,在秦思肩上印下了红痕。
好似在婚旨下来的第二天,也就是叶筠一送礼到将军府的那天起,他就穿着黑色衣裳。一个是半夜,一个是早晨,之间不过相隔几个时辰。莫非是从将军府出去之后受的伤?
叶筠一眸中一点犹豫,他低头看去,擦着他肩头伤口的秦思小心翼翼地收回手来。
“你不是知道我的身份吗?”叶筠一犹豫片刻,终究是不忍拒绝她。
“三少?”秦思压低了声音,轻轻启唇道。
叶筠一颔首,他伸手将秦思的身子往怀里拢了拢,低声道“三少,在江湖上是消息最为灵通的人,只要是有迹可循的事情,他定能查个清楚。若是三少都不知道的事情,那旁人就绝不会知道。”
“那你?”秦思知道了“三少”的由来,也更加担忧了。一个知晓天下事情的人,自然是身陷百般危险的。秦思红唇微张,被风刮过的鼻头泛着淡淡的红色。
“那日,从将军府出来,我知道秦将军有消息回京,便追着去看,一时大意,受了点伤。”叶筠一轻描淡写地说着,秦思却生了莫名的情绪。
见怀中人安静了下来,叶筠一笑了笑道“怎么?摆出这模样是要以身相许吗?不过你本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这个条件还是作罢了……”
“你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三皇子。”叶筠一给了她全部的信任,她秦思自然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闻言,叶筠一垂眸,淡色的琥珀瞳仁中被一丝丝细线分割成了许多碎片,风神俊秀在那碎片中流转,转到了秦思的心间,激起了莫名的颤抖。
“不,你不能让他怀疑你,真也好,假也罢,该说的你自己把握。在我定下计策保住你爹前,不要让你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他,还奈何不得我……”叶筠一并不在乎秦思怎么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齐仲天是个对手,但是也动不了他。眉宇之间的自信与傲然,摄人心魂。
这浓重的保护意味,凝成了一把利刃,直直挑破了秦思的防备。不想出事,秦思就必须继续为齐仲天效命,但是,所言是真是假,叶筠一都会接招,一切选择都随她……
找了个荒僻的地方,秦思替叶筠一将伤口包扎好,衣裳上的血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