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了呼吸声，闻到了一股腥臭的腐肉味。

他嘴唇抿动想要发出声来，可是他一连喊了好几声，喉咙里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他想后退，可是双腿如灌了铅般的沉重。

两道红光逼近凌夕眼前，凌夕首先感觉到的不是什么炁流，而是一种湿湿的感觉。

伴着这种湿润的感觉，凌夕甚至能感到从这种湿润中所露出的温热。

穆宁在追赶凌夕，他隐隐的感觉到了前方有炁流的流动在涌动。

调转方向，穆宁化为一道灰色光芒向着前方涌动的炁流赶去。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穆宁耳边响起。

突然一道血肉模糊的身影落在了他的脚下。

穆宁低头，他看到了，看到了凌夕。

此刻的凌夕只剩下了半个身子，他奄奄一息的躺在穆宁的脚下。

穆宁眼神复杂的看向凌夕，他没有伸手，也没有要救下凌夕的意思。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穆宁看着血肉模糊的凌夕开口说道。

“穆宁！”

凌夕用尽全力，紧咬着牙关，他抬头，努力的抬头看向穆宁。

“为”

“为为凌楠报报仇。”

凌夕死了，这是他给穆宁留在这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一只灰色的毛爪从灰雾中伸出，毛爪扣住凌夕另外的半边身子，正在穆宁的注视下，一点点的拖走凌夕令半边身子。

“他虽有罪，他虽杀了我的亲人，可他也救过我，你不能将他带走。”

穆宁轻轻的开口，他已经感觉到了，感觉到了前方有无垢境炁流的涌动。

而拥有无垢境炁流的主人，便是穆宁眼中的这只毛爪。

两颗如灯笼般的血红色双目从灰雾中露了出来。

这双红色双目凝视着眼前的穆宁。

穆宁毫无惧色与这双红色双目对视。

“呜”一声低沉的吼声在这双红色双目下响起。

那只灰色毛爪也随着这声低沉的吼声而再次没入灰雾中。

穆宁并没有追赶于它，而是静静的站在原地。

“我不能带你离开这里，也不会将你安葬。”

一道灰色炁流自穆宁手中流出，穆宁伸指指向地下的凌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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