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等闲眼里到底还是落了失望,尤其是云惊澜不屑一顾的眼光射过来,让他觉得脸上像是泼了一盆冷水。
一旁的莫云深冷眼瞧了莫等闲一眼,对立在大殿上的梦清欢问道:“欢儿,跟我来。”
梦清欢一愣,她本不想去,可脚步却不听使唤,也跟着走了。
于是大殿上便只剩下了莫等闲和云家二丞。
云惊澜看着那一脸不舍的莫等闲,低声道:“只要你一日是太子,这天下就绝不会是你的。等你从北漠归来,你一定是皇上。臣,就先恭喜圣上登基了。”
言罢,云惊澜抬脚离开。
云天惊伸出手想要抓住那离去的人,却始终还是慢了一步。
莫等闲岂会不懂其中含义呢。
只是,他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
一个是不惜为自己弑君的挚友,一个是不惜为自己远赴西锤的青梅竹马。
莫等闲承认,自己现在对水笼烟,的确是心生佩服,敬畏,可心底仍旧是喜欢着的。
谁不喜欢一个能文善武,能谋善断,聪明美丽的女人呢?
莫等闲负手而立,声音沉沉:“天惊,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太子殿下所说何事?”
“你大哥推波助澜将烟烟拉下水之事。”
云天惊愣住,沉默。
莫等闲轻声叹息,目光沉沉,与方才的幼稚,不谙世事,迥然不同。
云天惊叹息一声,才道:“太子殿下应当恩威并施,更该清浊并用。或许,我大哥和水笼烟,都是你命里注定的将臣。只是,这两人势同水火,必有一伤。”
莫等闲眉眼中带着忧伤,他感激云惊澜对他的保护和扶持,可云惊澜未免太狠了点。
只要对自己有一丁点威胁之意之人,必杀之。
莫等闲想要驯服水笼烟这头猛虎,云惊澜却早已准备了猎刀,磨刀霍霍。
忽的,水笼烟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莫等闲沉熟稳重的神情立刻又变得不谙世事,仿佛一个只会依靠他人的刚成年皇子。
“烟烟——”
莫等闲快步走过去,问道:“怎么样?他说什么了?”
水笼烟神情凝重,只对他说了一句话:“莫思量应战了。”
莫等闲身子微微向后倒,倒吸一口凉气。
之前水笼烟与其宣战,莫思量应战了……
水笼烟又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地,走吧,我正好有话跟你说。”
水笼烟走在前头,莫等闲跟在后面,她将莫等闲带到了皇帝跟前。
推开那道厚重的殿门时,地上残留的一点血迹还未干透。
水笼烟指着地上的血迹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昨晚我被抓的地方,我记得我是被一个大笼子给关住了。可我被放回来的时候,这里什么也没有。我顺着墙找了很久,也没发现机关所在。”
莫等闲闻言,喉间滑动了一下。
他淡然说道:“昨晚将你关入笼子之人,你可知是谁?”
“我知道。”
水笼烟皱起眉头,顿默。
片刻后,她和莫等闲异口同声:“莫思量。”
水笼烟一脸震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莫等闲走到落地仙鹿香炉旁,将那鹿角扭动,忽的,一个大铁笼从天而降。
好像是从天花板上忽然落下的!
水笼烟还没反应过来,便又被关住了。
与此同时,大殿门砰的一声,自动关上了。
水笼烟满目震惊,心口起伏不定。
莫等闲望着那大铁笼,眼神忧伤,他将鹿角又摆回去,铁笼猛地往上走,又消失在天花板上。
可就在这时候,水笼烟看得真切了。
那大铁笼上也作画了,和天花板上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