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众人的龚袭,他似乎开始有点沉不住气了。——今日到底是他来灭人家的,还是自己来送死的?
“我看不见!我根本看不见!”
夕阳之下,输得一塌糊涂的人懊恼的对着对手吼着,仿佛是在发泄自己的怒火。
“你的意思是,失败了,他的错?”旁边凉亭里观战的白衣人挑了挑眉角,眼睛看向那个与男子交手的得力下属。“黄岳,下一次下手轻点。以免有的人承受不住这种……巨大的打击。”他特意将“巨大”两个字说得很重,整句话间还带着一种戏谑的笑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男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急忙辩解,然而不等把话说完,凉亭处那位悠闲自在的白衣人打断了他。
“不是这个意思?”那人淡金的眼眸里多出了一种叫做“讶异”的表情。他有些摸不到要领的自言自语:“可据我所知,自从你眼不视物后似乎什么事都做不好了。甚至每每见到旁人还想上前讨要几分……同情怜悯?”
“你满口胡邹!”男人将一片混沌的双眸转向声音的来源处。
“哦,那你刚才又唱的哪一出?”
男子哑然,呆立不动。
“算了吧,你实在不适合做一个妖族战士。可能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更适合你。”白衣男子轻轻一笑,看了黄岳一眼:“杵那做什么,还不走吗?”
黄岳默默看了面前的男子一眼,恭恭敬敬的对他行了一礼后便跟着白衣人离开。
“你让我适应。等我适应了,我不会再输给他!”
急促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黄岳驻足看着白衣人的反应,然而白衣人却头也不回的淡淡一笑:“‘适应’是什么?你的对手永远不会理解这个词。”
苦战仍在继续,长戟通体的红蓝烈火似乎在瞬间灼穿了他的心。他像一头发狂的雄狮般奋起反抗,亦或者是像一条被激怒的疯狗?
“前辈,安息下来,哪怕一刻也好!”他的心底不住的祈求。“等我完成这次任务,我的躯体将全权交由您使用,三天的时间,三天,不论您要做什么、去什么地方我都不会过问。”
看着即将迎来的一波攻势,他心中的祈求逐渐变成了一种呐喊。在无数怪异兵刃和诡秘术法击中自己的瞬间,全数的事物都缓慢下来。那一招一式或是一个蓄力一个虚打在他的眼里显示得一清二楚。那样的慢,那样慢到极致的速度,让他以为对方挥出一拳都要花上一盏茶的时间。
他的身体开始如游水的鱼儿一般轻盈灵巧,在四周慢动作的人群中迅速的移动和穿梭,瞬间到了呆坐在位的饶天跟前。
“你怎么……!”
那个人的反应似乎还是正常的,不过奈何他不善攻杀之术,因此话还没说完便被男人掐住脖子单手提起。
“眼睛不错。”男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饶天十分想问“你想干什么?!”然而此刻脖子被掐,半吊在空中的姿势已经让他连呼吸都困难,更何谈开口说话。
“可惜,我用不了。”男人看着被自己掐得脸红脖子粗的人淡淡道,“我右眼是看不见,我现在也不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但不意味着我就一定会输。”
被提的人喉头发出了一阵沙哑难辨的咕噜声。这些无任何实质性内容的音调在男人的耳中似乎成了一串连贯的句子。
“不必了。”随后,他只不过是简单的回应了三个字,手上力道一开,只听“喀咔”一声脆响,饶天脖子一歪,一命呜呼。
门外从未停过的惊雷突然齐刷刷的缩回黑不见底的苍穹,地上如溪流般涓涓流淌的雨水浮向空中直奔云霄,草叶被大风吹得东倒西歪。屋内还僵持着慢动作的一干人,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时光回转的咒术一般,逆着自己的动作将已经递出去的兵刃术法全数收回再递出。
而再次递出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