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别让我厌恶你!”
对方听罢默然良久,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声:“你,不是一直都厌恶我吗……”
阮青枝被他这一叹搅得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
但与此同时她却又深知这句话一点错也没有。
她厌恶他,这一点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意识到了。
阮青枝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在她前面八世残存的记忆中,好像每一世的丈夫都会让她隐隐感到有些厌恶的。
在这一世之前,她以为夫妻就应该是这样:互相厌憎,却又互相依赖;人前恩恩爱爱旷世佳偶,人后忍着恶心闭眼生儿育女,然后把仅有的一点儿真心都用在儿孙身上,相敬如宾和和睦睦过一辈子。
但是这一世不一样。
或者说,夜寒不一样。
她愿意靠近夜寒,愿意被他抱着,愿意窝在他的怀里,愿意被他亲吻,也愿意与他尝试更亲密的事。这完全是新鲜的体验,阮青枝简直有些迫不及待。
可是这个莫名其妙蹦出来的“丈夫”三番两次就这件事来聒噪她,一次比一次说得严重,后来竟然警告她不许靠近夜寒,说什么他身上的死气会损她的修行、导致她永不能重回瑶台……
简直烦不胜烦。
阮青枝实在想不通,她历劫完成之后,肉身归于尘土、仙骨在瑶台重塑,只一缕灵识回归而已,夜寒纵然当真是一身死气,又能影响到她什么?
分明是这个莫名其妙的“丈夫”在添油加醋胡说八道!目的当然就是挑拨离间,妄图害她与夜寒疏远!
可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嫉妒吗?吃醋吗?阮青枝实在想不明白。
这已经是她历劫第九世了。她前面换过八个丈夫、生过几十个孩子都没见他吃醋,到如今再来捣乱不觉得晚了点吗?
阮青枝越想越气。
那个“丈夫”自己似乎很委屈地默默坐了一阵,又抬起头:“我不是来害你的。骊珠,离他远一点并不妨碍你拿到凤印。如今他已经很愿意依赖你,凤印于你已是唾手可得,你根本不需要继续在他身上费心思……你听我的,搬出去,离他远一点!”
“搬出去又怎样?大婚之后还是要搬回来的!”阮青枝冷哼。
“你不用搬回来!”对方急道,“只要你在大婚礼上接了凤印,这一世就算圆满,你可以当场飞升……”
“我不!”阮青枝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你少套我的话,我知道你们神仙都有些奇奇怪怪的规则呀术法呀什么的,我只要答应了你就相当于立了誓,到时候就由不得我反悔了是不是?”
对方默然,须臾又问:“为什么不?这肮脏的红尘,你还没染够?”
阮青枝点头:“没有。我要在这里陪夜寒到寿终正寝!”
“你!”对方大怒,“你就不怕我对他下手?即便我不能杀他,至少废掉他还不用费什么工夫!”
阮青枝抱着被子,哈哈笑了:“上一次你也是用这句话逼我出宫的,但是这次我不信你了——你若敢靠近他,又何必几次三番来我梦里纠缠!”
这句话她原本说得并没有什么底气,只是习惯性嘴硬而已。但意外的是,她说完之后对方就沉默下来,周身寒气凛凛,竟像是十分恼怒。
难道,竟被她误打误撞说中了?
阮青枝想到这种可能,顿时来了精神:“你真怕他?你先前说他身上有死气,所以你是怕被他的死气折损了你的修行咯?”
对方霍然站了起来,声音冷冽:“我念在你记忆缺失,不愿同你生气,却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挑衅我!那个凡人,他原不配我把他放在眼里,但你若坚持为了他而忤逆我,我也不介意为他坏一次规矩!”
阮青枝被他的语气吓到,刚刚生出的几分得意又消散了,整个人再次蔫了下去。
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