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旨剿灭的东郊军营里有人逃出来了,现下似乎就藏匿在这城隍庙中。”户部尚书小心翼翼地朝几位平日里相熟的大人说起。
官场之上,时常枯燥,但凡有些风吹草动便会被当做消遣四处传扬。
果不其然,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消息便在各路官员中间传开。
太子在朝中耳目众多,这种消息自然也逃不过他的耳朵,立刻便有人向他禀明。
“从圣命责罚下逃脱还能藏匿于此,必然是有人庇护。”太子敏锐地觉察到这一点,随即联想到先前——
在朝堂之上昶王执意构陷陆璇之时太子便看出了他与东郊之事的联系,原本还打算坐山观武斗,没成想最终双方竟都全身而退。
先前太子从未将昶王视作自己继承皇位上的阻碍,毕竟凭他那点斤两实在不配被人家放在眼里。
但此番昶王竟私自豢养兵马,东窗事发之时还有顺水推舟构陷给陆璇的谋略,这实在让太子无法忽视他的长进。
加之梁勤帝那日分明就看穿了昶王的把戏,却还是尽力替他挡了下来,可见昶王在梁勤帝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
太子行事,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放过一个,任何对他继承大统存在威胁的人他都绝不允许其存在。
念此,太子不由地动起某种心思,与顾桓礼不谋而合。
思虑了片刻,太子方才朝前来禀报的亲信开口:“此人死里逃生,必定对父皇心存怨念,本宫担心……”
“殿下是担心她会行刺陛下?”亲信朝太子问及。
太子这才点头:“不敢排除这种可能,眼下城隍庙虽有御林军把手,但御林军尚且不知此事,若是有人借此机会护驾……”
太子边说边朝着自己这位亲信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
这时若是有人救驾,势必会得到梁勤帝重赏,而此等一石二鸟之计太子简直志在必得。
亲信明白了太子之意,随即出门堂而皇之地在众臣之间主持起救驾之事。
这等功勋谁不想要?眼下虽说被人抢了头功,但沾沾边角也未尝不可啊。
如此,赶在国祭礼开始的前一个时辰,一众大臣便小心翼翼地聚集到户部尚书消息中指明的地方。
彼时,陆璇早已离开潋滟所在的房间,取而代之的则是在门外等候已久的昶王。
方才守在门外,昶王将陆璇与潋滟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潋滟认定了他见利忘义,在陆璇的一番游说之下终究还是动摇。
昶王在门外满心惶恐,眼看着陆璇离开后等都等不及便冲了进去。
见昶王破门而入,潋滟也不意外,毕竟商计对策之时她便已然知道会有这样一环了。
不过许久未见昶王,潋滟还是按捺不住满心欢喜朝他奔赴过来:“殿下。”
潋滟一时间情迷心窍、泪眼婆娑,昶王却一把将她的手推开:“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已经……”
昶王没有把话说完,可人谁都猜得到那被省略掉的部分是什么。
潋滟这才清醒过来,满脑子都是那日在刑部暗牢里顾桓礼与沈西绪对她说的话,直到此刻她才越发相信了。
“殿下知道军营起火之事?”潋滟试探地朝昶王问及。
昶王瞬间神情躲闪,犹豫了许久方才回应:“那都是父皇的吩咐,本殿下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好一句无能为力,先前潋滟在刑部严刑逼问之下为昶王死守之时可从未觉得无能为力过。
“那殿下呢?殿下又是如何脱身的?”潋滟追问。
昶王却开始翻脸不认账:“父皇已经找到了东郊军营的真正主使……”
“可殿下知道那是假的!”潋滟被昶王的无情无义逼得有些崩溃:“殿下理应知道,潋滟自始至终只认殿下一人的。”
昶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