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再过十多天就是太祖高皇帝的忌日,城里的那帮人,预先做了这些牌位,然后拿出来晒一晒……跟咱一点关系都没有,该用炮轰,继续用炮轰……”
“啪!”张玉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脑刮子。
不过这是打他的不是燕王朱棣,而是平时看上去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道衍大师。
“你他妈傻呀?!”道衍大师显然动了真怒,连口头禅“阿弥陀佛”也换成了新的词语代替。
“大师,你个出家人怎么还动手打人呢?”张玉万分委屈的问道……
与此同时。济南城头上。
铁铉伫立城头,沈追星倚城而立。
“我说你这些木头牌子真的能管用吗?一炮轰来全飞了!”
“按照你的说法,应该换成铁牌子喽?”铁铉反问道。
“哈哈,你还当真了,知道你的意思,这牌子之所以能够阻挡炮弹,不在于是什么材质做的,铁牌木牌,石牌金牌没有什么区别,关键在于牌子上的几个字,那几个字所表达的意思,秀才大人对不对?”
“错!”铁铉斩钉截铁的说道。
“哪里错了?”
“我不是秀才,我是举人!”铁铉一本正经的纠正道。
“啊,你可真是学坏了,居然在这种时候还给我开这种玩笑。”沈追星没想到一贯不苟言笑的铁中英,居然此刻也开起玩笑来。
其实沈追星何尝不能理解铁铉此刻的心情呢,这些木牌子能不能有用,他心里也没底,毕竟这一切都是一厢情愿的推测,就好比诸葛亮的空城计,司马懿当时就摁着头皮杀进城中,诸葛亮早成了俘虏了,空城计也就成了一个笑话。所以,如果一旦这些木牌没有用,济南城就破了。
所以铁铉要在这关键的时刻和沈追星开开玩笑,当然沈追星也知道如何配合他。
“从古到今,造反的人都需要一个理由,所以陈胜才会令吴广把那张写着大楚兴陈胜王的字条,放到鱼肚子里。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还有什么替天行道,这些口号都是必要的,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需要一个理由,尤其是明知道是错误的事情,更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
“朱棣造反的理由,靖难,其实就是清君侧,扫除皇帝身边的坚定小人,所以他不是造反者,他所有的行动最起码句他说起来是合理合法的。”
“但是如果他一旦用大炮轰了那些木牌子,轰了他老爹的神位,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反贼,道义上他就站不住脚,不但不会有人投靠他,手下还会慢慢的跑得精光,所以,我赌他不敢炮轰……那几块木头牌子!”
说到这儿时,铁铉两眼发光,露出坚毅而自信的光芒,这种光芒甚至照的沈追星都有些眼晕。
“唉!”沈追星转过头去,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我有许多好朋友,论武功你不是最高的,论智慧你也不是最聪明的,原来过去我只佩服一个人,就是墨门巨子徐大哥,现在你是我真心佩服的第二个人。所以我也赌,我赌你能赌得赢!”
“我知道我能赌赢,我甚至亲眼看到我赢了。”铁铉面露微笑说道。
“自信是一件好事,过分就不行啦。”沈追星觉得铁铉的言语有点过分夸张了,作为朋友有必要提醒他,“谁也看不到自己能不能赢,谁能看到将来发生的事情呢!”
“我就能看到。”铁中英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还看到他们会撤走大炮,撤走士兵。”
“秀才,举人,你没发烧吧?”沈追星伸出手来摸铁中英的额头。
铁中英一把抓住他的手,缓缓伸向前方:“如果你不是一直看着我聊天,而是看在那个方向,那你也会看到我说的那一切。”
沈追星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朱棣的阵营正在缓缓撤军,大炮也缓缓拉回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