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他爱的双方了。疲于奔命的他,也未尝不是深受折磨。
而屠隆,已经变了。
或者,其实她一直在变。从一开始的迟钝,无动于衷,到被他的热情所感动,有所回应,到相处日久,认定他是可以携手终生的伴侣,到耐心逐渐告罄,对他们的关系感到迟疑,再到现在的逐渐厌倦,只想要尽快了断,她的心理变化是非常明晰的。
而让人无奈的另一个现实是,熊家从头到尾都不准备接纳屠隆成为熊骄的伴侣。这种没来由的厌弃,固执到一百多年都毫无变化,一如熊骄对屠隆的爱。
凤殊能够理解屠隆想要放弃与逃离的心理。
人生注定无法完美,谁没有过或大或的遗憾?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候真的就是这么没有任何来由的。好是真的好,坏也是真的坏。既然曾经努力地靠近过,那么放手之后,也就不需要为此再背负痛苦。
“也就是,你下定了决心要和对方分手,哪怕对方死缠烂打,你也不会心软,更不会后悔?”
凤七终于继续抛出问题。
屠隆立刻回答道,“是。我也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人。只要拿定了主意,轻易就不会改变,除非形势比人强,不变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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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这话是在自相矛盾吧?真正地一条道走到黑的人,是不会管什么形势比不比人强的,只要自己认定聊事情,就会贯彻到底。”
凤七对于她的这一个回答显然不怎么满意。
屠隆沉默了一会儿,才语气微凉,透露了一个让凤殊悚然一惊的信息。
“几年前,他的父母私底下给我捎来了一句话——‘除非他们死,否则熊屠两家结亲绝无可能。’直白点,他们宁愿熊家就此绝嗣,也不会让儿子娶我。因为实在太过厌烦了,我当场回复了一句‘我不介意熊骄做屠家的上门女婿。’
没多久,熊家的一位隐退已久的长辈亲自来找我。他,原本他很看好熊骄和我的婚事,但现在他不认同了,因为事情已经开始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他是长辈,必须站出来及时踩刹车,哪怕因此会伤害到年轻人,他也不得不这么做。
我问他为什么。他,如果执着到底,熊骄的父母很有可能会真的以死相逼,除非熊骄能够狠下心来踩着父母的尸体来迎娶我,否则我就不可能以熊骄妻子的身份入得了熊家的大门。
他他曾经无数次地在私底下做过熊骄父母的思想工作,可却适得其反。他他感到很可惜,也感到很抱歉,这不是熊骄的错,也不是我屠隆的错,不是我屠隆配不起熊家,是他熊家没有这个福气。”
话都到这种份上了,屠隆能什么?
“真是可恶。”
萧崇舒嘀咕了一句。其实他更想要用的词语是“卑鄙”。
话语得再冠冕堂皇,也改变不了熊家人不欢迎屠隆的这一个事实。胳膊扭不过大腿,父母以死相逼,更年长的长辈好言相劝,熊骄苦苦支撑,他们熊家几代人都在演绎着各自的情非得已。
相比之下,爱得不够热烈用情不够深态度并非全然主动积极的屠隆,却成了似乎最没有苦衷最没有资格喊累喊委屈的那一个人。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屠隆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为她打抱不平,数息过后又道,“最后,他还,假如我愿意将他和我的对话告诉萧叔,君叔,两位可以替我做主的长辈,也会立刻劝我放手。
萧叔,我是不是太傻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却拖延到今也没有了断,以至于一位素不相识的长辈都看不过眼了,特意跑来指点我要向你和君叔求救。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聪明,可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愚蠢。
可那一个时刻,我真的觉得自己蠢透了,也对和熊骄的关系感到了厌烦透顶,对自己也同样感到厌烦与失望,真恨不得时光倒流,认认真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