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怪物的时间越来越短,我担心这次耽搁已经让我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盖尔斯公爵不相信我的警告。”雷蒙德说道,“我告诉他血鹰公爵回来了,但他和他的顾问们都不相信。”
“他们不会听你的,”安妮斯顿说。“只有一个声音能让他们倾听。你必须骑马到兰开斯特堡去,警告兰开斯特家族有危险。罗贝尔伯爵唤起了血鹰公爵的力量,让它摧毁杜兰开斯特家族,而那个怪物的意图就是要遵守这一契约。兰开斯特家族必须受到警告。当盖尔斯公爵从一个图卢兹和一个兰开斯特那里听到同样的故事时,他一定会相信的。”
雷蒙德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让兰开斯特家族的人听我说。他们心中的仇恨和我叔叔心中的一样强烈。如果我骑马到兰开斯特堡,甚至他们的庄园去,在那里我可能只会找到死亡。”
安妮斯顿的形象悲伤地点点头。“要想阻止血鹰公爵,你们俩家都必须克服你们的仇恨。这是我在预言之镜中所见的。除非德图卢兹和杜兰开斯特站在一起,否则那个怪物就会完成它血腥的复仇,阿基坦就会变成活死人之地。”
“那我就骑马去兰开斯特城堡。”雷蒙德说。“也许我可以让兰开斯特家的人在他的仆从绞死我之前先听我说完这件事。”
“你得快点骑,”安妮斯顿催促着。“血鹰公爵的力量使我的镜子蒙上了一层阴影,只有当它触及到别人的命运时,我才能看到他命运的脉络。因此我很难预测那个怪物的行动,只能预测他的意图。他将进军兰开斯特堡,但我无法预测何时以及如何进军。即使是现在,血鹰公爵的人马也可能正在逼近兰开斯特城堡。”
“我会骑着马,就像被血鹰公爵紧追不舍一样。”雷蒙德对着池塘中的影子发誓道。“我会尽我最大的可能,去找兰开斯特家族的人,警告他们有危险。”
安妮斯顿的倒影对着雷蒙德的誓言微笑。慢慢地,影像开始褪色,池塘失去了镜面般的光泽。水面上又布满了杂草和浮渣,青蛙和蜻蜓在岸边徘徊。平静的感觉从雷蒙德身上消失了他的胸中充满了紧迫感和恐惧。
骑士转过身,冲回那匹骏马和燕麦杆站立的地方。
“你看到她吗”燕麦杆问道,他扶着雷蒙德爵士上了马。
骑士点了点头。“她说我必须骑马去兰开斯特城堡,并警告兰开斯特家族,他们将是血鹰公爵发泄愤怒的第一个目标。我只能向这位女士祈祷,在下令处决我之前,他们家族的人能听我说完。”
燕麦杆摇了摇头,骑上了他的小马。雷蒙德爵士吃惊地盯着这个农民。
“你不必陪我,”骑士说。“我很可能是骑马去送死的。”
燕麦杆望着骑在马上的骑士,他的脸显得很严肃。“就是因为我,罗贝尔伯爵才去找那个女巫吉赛尔,”他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内疚。“如果不是因为这样,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只是一个农民,但我必须为我所做的一切作出补偿。如果这意味着我将在绞索上结束我的生命,那么我愿意接受我必须付出的代价。”
“也许你会如愿以偿的。”雷蒙德爵士说着,掉转马头,向大路跑去,用马刺戳了戳两肋。这里与兰开斯特的领地相距甚远,安妮斯顿的警告仍在雷蒙德的耳边回响。现在时间成了敌人。
如果还不算太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