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和发黄的尖牙。
“法克,”正在睡觉的白恩被营地外的声音惊醒,当他醒过来发现敌人已经开始进攻。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就被一支箭射中脑袋,死在某个该死的哥布林手里。
我在黑塔活了下来,我在瑞尔马斯活了下来,我在奥格伯恩也活了下来,我甚至在见鬼的比尔巴利也活了下来,我才不会死在这山沟里的哥布林手中,白恩心想道。
他再次飞快地探头瞧了瞧外面,心中肯定外面至少有好几百只哥布林。他感谢格雷罗根为他们建造了沟渠、尖刺和木墙。当时,这似乎是一种不必要的劳动,矮人受到了男爵手下人严厉的诅咒。现在看来,矮人似乎做得还不够好。
白恩掏出魔法火枪,从胸墙上只露出一点,瞄准了一个骑着狼的哥布林,他正在用一支浸透了沥青的箭瞄准塔。他扣动了扳机。闪电划过夜空,击中了那支哥布林的胸部。它在马鞍上向后倒去。它那灼热的箭直接射向天空,好像瞄准了月亮。
莫里斯的弩箭擦着目标射中了另外一个敌人,哥布林开始反击,十几支箭飞向莫里斯,他急忙躲避。等箭矢落在墙上,白恩再次朝着外面射击,这一次他射中了一匹狼,那匹狼哀嚎着倒下,并没有立即死去。第三枪则没有打中任何人,击在了远处的石头上,迸射出一片火花。
白恩向后一闪,重新装上子弹。他背对着胸墙,可以看到下面的院子。一群妇女和儿童从雨桶中提着水桶来到燃烧的小屋,徒劳地试图扑灭大火。他看到一个老妇人倒下了,有箭从他们四围坠落,就像黑暗的雨点,其他人纷纷退缩。
白恩装填好后,转身又开了一枪,没打中。夜晚充满了刺耳的声音。垂死之人的尖叫,狼群的嚎叫,致命的箭矢和弩矢切割空气发出的低语声。白恩听见格雷罗根在用矮人语愉快地唱着歌,他只能辨认出麦酒、战斗、勇气、同伴、快乐几个词。
在远处的某个地方,传来了男爵那干涩刺耳的声音,他用坚定、平静的声音发号施令。狗在吠叫,马在惊恐地嘶叫,孩子们在哭。白恩真希望自己是个聋子。
莫里斯试图站起来施法,却还没等念完第一句咒语就被箭矢逼了回来,只能再次从尸体上寻找弩箭,把它安放在十字弓上。
这时背靠胸墙的白恩听到附近木头上爪子的沙沙声,他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他从栏杆上往下看,他的脸差点没了。一只狼的嘴巴在他鼻子前啪的一声合上了。这只动物跳过了壕沟,无视被倒下的同伴的尸体所覆盖的木桩带来的危险。
他闻到了它坠落时呼出的臭气,看到它的骑手冷酷地吊在它身上,准备迎接下一次跳跃。白恩生气地拿着魔法火枪对准它们。子弹砰地一声打在狼的胸口上,狼应声倒地。第二枪没能击中它的骑手,当白恩再次扣动扳机,只发出咔咔的声音。就在白恩重新装填弹药,准备干掉这个胆大的骑手时,它的骑手腾空而起,落地之后翻滚了一段,然后爬起来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无处发泄的白恩选择把装填好的弹药射到其他敌人身上,配合莫里斯的弩箭,很快就把他们面前的弓箭手解决了。莫里斯扔掉十字弓,开始念诵咒语,一发火球击中了远处聚集在一起的敌人,剩下的人掉头就跑。
暂时安全的白恩转头看见蒂奥多拉夫人爬上了望塔,站在了格雷罗根的身边。他希望她能做点什么。在这喧嚣混乱的夜晚,谁也说不准,但白恩感觉到防守者的情况不妙。壕沟里似乎填满了进攻他们的人的尸体,但尽管有护墙的保护,卫兵们还是像苍蝇一样,倒在不断射出的箭雨中。
白恩再次把目光转向战场方向,只见一群全副武装的兽人,扛着一根削尖了的树干,朝大门奔来。只有一些十字弓射的弩箭落在他们中间,但其他人被那些沿着攻城锤跑的兽人举起的盾牌偏转了。他听到那棵树撞击大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