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起身走到殿中,笑道“臣侄拜野利先生为师以习党项语,先生教我以汉字拟党项音,后又授以国文。六年来,臣侄每习新字、归而记之,都以国文为首、后附汉义,再注音切、再注汉音,日复一日就成了这厚厚一本。说来不过是手札,实在是献丑了。”
野利仁荣补充道“藉由此书,我党项人可习汉字汉学,汉人亦可读我河西字。”
“妙啊!”崔老太爷抚掌而笑,“如有此书!何须老朽尸位素餐以授国文!”
百花闻言惶恐,拱手拜道“此书不过作辞海之用,怎可与先生传道授业解惑相较。”
李元昊亦是大喜,笑道“今日宴毕,便将此书付印,也将我诞辰之乐扩及天下众人同享。”
野利娘娘笑道“只是不知这书可有篇名?”百花道“此书不过献给先生,也就不曾取名,臣侄私下唤它《国汉合时》。”
李元昊抚摸着书脊,笑道“这书开本小巧,可单手持之,依孤之见,便叫《掌中珠》了!”话里话外虽是说书,目光却是望着百花,眼里全是欣赏和惜爱。
赏夫人闻言一挑眉,侧过头去低声同没移夫人道“这哪是书名,是昭告天下,百花公主是大夏国的掌中明珠。”
没移夫人早已听过百花公主才学过人,哪里知道厉害如斯,忙含笑附和,心里盘算着何时去安亲王府上拜访一遭。
瞧过这一件,其余的贺礼便显得平平无奇,唯有忠勇侯府献上一对光亮硕大的牦牛角,才教李元昊动容,赞道“凭此牛角,可见牦牛健壮雄姿!”
黎廷笑道“那牦牛的确不是凡物,魁梧健壮、土人观其骨齿已是廿五之龄;虽是垂垂老矣之际,却仍有酣斗数名勇士之力!”此言一出,殿内皆是惊叹。
礼官沿着名册唱罢,俯身禀道“仍有百花公主贺礼一份,不得入殿。”
李元昊下旨道“今日不拘这些,甲胄弓兵也不禁了。”百花闻言却上前揖拜“还请陛下移步殿外观礼。”野利娘娘瞧她今日一袭劲装,早已奇了“百花今日不穿宫装,莫不是要献艺?”
百花眼波一转,却不答她,仍笑道“请陛下、娘娘移步殿外一观便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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