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探身过来给她系安全带。
“延哥,我想吃刨冰。”
“明天给你买。”
“我现在想吃,”外面的天气热辣辣的。
谢延压低声线,声音特别醇厚,“乖啊,等明天考完试先。”
谢延现在哄人的时候特别有一套,因为他发现,云莳有点声控。
云莳很受用,决定再忍一天,见谢延驱车要走,“你不等一下你弟?”
“兰庭居跟闲世阁不顺路,让他自个骑自行车。”
谢延的话还没落稳,谢微朗已经走到了云莳这边。
车窗没关上,声音飘出。
他很委屈,感觉特别委屈。
云莳望向窗外,谢微朗也望向他。
空气静止了五秒,谢微朗“嫂子。”
嫂·云莳·子“……”
她要不要应一声?
谢微朗又望向谢延“我自行车坏了。”
谢延对那句嫂子挺满意的,颔首。
谢微朗坐上后驾驶座,他第一次喊嫂子,耳根都快要烧起来了。
车子往兰庭居那边走,谢微朗坐在后座上,脑子里全是化学符号和案列,甚至揣摩明天的理综要考什么题型。
翌日上午。
考理综的时候,三科老师轮流鼓励,“会的别丢分,不会的别浪费时间。”
“看清楚题号再填,眼睛瞪起来!千万别抄窜了,抄窜了上哪儿哭?”
“待考时间,你们再看看公式,我再看看你们,”钟老师双手负在身后,在课室里巡回起来。
最后一句话,瞬间将全班的情绪带起来,他们高考起早贪黑,那么任何老师更是起早更是贪黑。
从懵懂的高一生,变成现在的高三生,漫漫三年时间,遇见了麻烦和问题,老师们都是一句“来找我,老师在。”
“老师——”
钟老师笑“你们好好加油,考好了,光宗耀祖耀校,我出去也能挺直腰杆,说你们是我带过最优秀的一届学生。”
理综考完,又有一批人崩溃。
这次的理综,别说没做完,很多简单的题目,都下了套,占据半壁江山的选择题,考生们都觉得自己选的答案模棱两可。
特别是化学,特别难。
写完没几道机会很有把握的。
考生们都怀疑卷子,怀疑拿错了高考卷。
之前,市九中请的高考猜测师来猜题,都猜错了!
当你以为自己考得很好,现实却是相反的,当你觉得真的完了,成绩说不准还如你所说。
今年的全国卷,特别难!
下午考完英语,四合院传来尖叫呐喊声,没有人撕书。
市九中不允许撕书,市九中人,以撕书发泄三年深夜挑灯苦读的情绪为耻辱。
不少班级的电教平台都在放着音乐,学生们在收拾书籍用品。
因为,高二的学生已经开始往四合院这边搬书了。
费洲不在,学委便代替他的职位,在黑板上写了一份毕业书,全班人都在上面签了名字。
全班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约而同朝讲台上的老年鞠了个躬。
“感谢年老师这三年的栽培,您辛苦了!”
一刹那,老年眼眶泛红湿润起来,她捂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大家再唱一首歌吧。”
她一生的职业生涯,会跟很多高中生在一起,一步一步引领着他们走出高中,跨入大学。
最后,全班合唱了一首歌,老年起的头。
犹记得,三年前,老年踏进高一六班,自我介绍完,望着底下面容青涩的学生们,笑道“大家合唱一首歌,三年的路,大家一起走。”
眨眼,三年已过,青春被烙上了独家标签,刻进每个人的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