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莳空闲的时候,就会画一下画。
杨初雪将她房间里的画板和画笔带过来的。
谢延要忙工作上面的事情。
恰逢天气暖和,云莳带着画板去了医院的花园里。
现在是春天,花园里的草木都爆出嫩绿,白玉兰开了满树的花苞,像是化了浓妆。
云莳在一张木椅上桌下,许久没有绘画,她思忖了许久,都没下笔。
没有灵感。
不一会,一个带着浅紫色贝雷帽的老爷爷从喷泉那边过来,还推着一位坐轮椅的老婆婆,脚上打着石膏。
两人嘴上的笑意特别浓。
公园里人不多,只要认真,云莳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最先开口的是老爷爷,“等你脚好了,我就带你去买衣服,买你最爱的碎花裙子。”
老婆婆先是笑,然后又惆怅,“建兴跟剑华说我年纪大了,穿裙子没个当奶奶的样。”
“别听他们的,谁说人老了就不能穿裙子?春天你穿碎花裙子最好看了。”
“是吗?”
“当然,五十多年前,跟你相亲时,你穿碎花裙就印在我心坎了。”
老婆婆掩嘴笑,眉眼都是藏不住的笑容。
两人走到白玉兰边上,老爷爷松了轮椅,去折白玉兰。
老婆婆扭头,指了下一边的牌子,“老头子,破坏公物是不对的。”
“那我不折,”老爷爷单手撑着膝盖,一手捡了地上一朵白玉兰。
那朵白玉兰是清晨掉下来的,还带着些露水,被别在老婆婆的耳边。
“好看吗?”
“好看,年轻了二十岁。”
老婆婆小心翼翼摸了下花,咧嘴笑,笑成了个孩子。
那笑,叫做幸福。
云莳目送两人离去,眸光也似水般柔软。
她有了想法,低头开始绘画。
期间,不曾停顿。
妙笔生花似的,越画,嘴角的笑意越深刻。
画作是故事系列,有好几张。
下午三点时分,她找到了两位老人,咨询两人能不能将画作给别人看。
两位老人很大度,表示可以。
云莳拍了照片,最先发给的郭姐。
郭姐那叫一个振奋,立刻给云莳排版。
云莳将画作送给两位老人。
两位老人特别激动,也特别感动。
下午四点左右,谢延今日提早下班了。
来接云莳出院。
云莳没什么东西要收拾,一早就换好了衣服,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出院了。
谢延来,还带了两个烤红薯。
他在公司烤的。
云莳欣喜,“燕展还有烤红薯?”
她急不可耐打开了盒子,里面的红薯有点黑乎乎的。
脸上的笑意有点降温,“你们公司饭堂的厨艺会不会有点……”
谢延想要听真话,“有点一言难尽?”
他离得近,云莳明显感到一股寒霜,脑子转得飞快,这卖相,说不准是谢延烤的。
她脸上的笑容又多了起来。
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掰开红薯,露出里面又红又又肉感的肉,咬了一口,被烫了嘴。
“呜!”
“小心点,又没人跟你抢,”看她嘴上站了黑色的炭,他抽纸巾给她擦。
云莳眼睛乌黑又真诚,竖起大拇指,“人间绝味,好香。”
被烤焦的地方有脆香。
果然红薯也不可貌相。
谢延立马来了底气,情不自禁挺直腰杆,有点邀宠的味道,“阿莳,那是我烤的。”
当然,云莳没让他失望,夸得他尾巴翘上了天。
出了医院,看开车的初幽都是用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