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牵制,也没有皇帝的威慑,在这场关乎国运之战中,没有人会手下留情。滥用武力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是必然的选项,最终就算不是世界毁灭,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退一万步来讲,畏于滥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后果,诸国勉强达成某种形式的平衡来规避战争风险,之后整个世界也要面对技术发展停滞的问题。在失去了“帝国的技术”之后,人们该如何面对那些积累下来的技术空白和断代问题,人们是否能依靠自己独力发展文明。最终是否会因为无以为继,走向毁灭呢?
因为帝国倒下而导致整个世界毁灭——如果这是革命的最终结果,即便革命的出发点是善意,是希望人们能比现在过得更好,恐怕绝大多数人也不会认为这就是“善”吧。
“‘善与恶有着明确的分界线,就像白与黑’——虽然知道这种二分法是不成立的。可是不惜让世界毁灭也要改变……”
“说什么蠢话,你……”
“这确实是个问题。”
第四个人的声音截住了安丽埃塔的咆哮。
“如果情况真的演变成这样,那么革命者和‘想要拖着整个世界给自己陪葬’的恐怖份子也就没有区别了。”
“议长……!怎么连您也……!”
“革命者必须拥有坚定的信仰和信念,同时也必须有清醒冷静的头脑,一味盲信盲动,那就和教会、旧查理曼王国时代的盲信集团一样了。丽塔,你觉得那些天天高喊‘天诛国贼,七生报国’的狂信徒,他们渴望国家强盛的出发点是错误的吗?他们的结果又是怎样?带给国家的又是什么?”
“这……”
密涅瓦的反问让安丽埃塔有些手足无措。
身为革命者,同时也是饱尝旧军队带来的恶果的查理曼人之一,她当然不会认同那群脑子里除了杀人放火、发动战争、勋章、晋升,其它什么都没有的狂徒,对于他们的结局,安丽埃塔认为是咎由自取。至于他们的所作所为对国家、民族乃至她个人带来的伤害,和大多数查理曼遗民一样,安丽埃塔如同痛恨帝国一样痛恨那群引发战争却无法带领国家走向胜利,到最后连应该承担的责任都用死亡来逃避的混蛋。
——祝那群混蛋被穿刺在烤肉叉上在地狱里烧烤。
每次提到旧军部,安丽埃塔都会奉上这样的诅咒。
将自己与旧军人相提并论,抑或自甘堕落到旧军人那个层次,对女孩来说,是仅次于向帝国屈服的耻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事情之一。
自己思考,自己判断,自己决定——这正是身为革命者的根本,亦是身为人的骄傲。
盲信而不知思考,不知怀疑,这压根就和过去的旧军队、现如今的帝国四等公民一个德性了。
“……抱歉,阁下,我失控了。”
安丽埃塔咬住嘴唇,悔恨的表情深深低了下去。
“不用道歉,就算是我,到现在也还在为这些事情烦恼。”
“阁下也——?”
马赛将咖啡、盛放糖块、炼乳的银壶放下,退后一步立正问到:
“可以吗?您可是国家领导人,组织的核心。这样轻易的动摇,还说给我们听……”
“马赛”
安丽埃塔和露易丝同时叫了起来。就算共和国不像帝国那样将等级视为压倒一切的优先,而且她们自己也抱有类似的疑问,但马赛的反问实在是太出格,太无礼了。
“无妨。”
密涅瓦挥挥手,微笑到:
“原本就是想要和你们探讨这方面的事情的,如果这种时候还顾着阶级、保密之类,那么从一开始就不要谈才是正确的做法。”
也就是说,就算被帝国听去了也无所谓。
以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