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七凝望着他。
不远处的男人,衣冠楚楚,眉清目秀。
笑起来时温文尔雅。
彬彬有礼。
是大佬的模样了。
她在三十年后的新闻报道上。
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周启安。
斯文从容,荣辱不惊。
不知为何,她脑中浮现的,还是那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儿。
他牵着羊,拽着跟长长的棍子,问她,‘你怎么上来的。’
放羊的男孩子长大了,蜕变成了现在的周启安。
可。
他们俩终将越走越远。
再无交集可言。
“三宝?”
周启安走到她身前,淤红的唇角仍牵着一抹笑,“巡捕都和我说清楚了,是那伙人闹了乌龙,不过他们依然触犯了法律,已经被抓捕调查了,你不用担心。”
“安子。”
宁七对着他的眼,鼻腔略有酸涩道,“我们走不近了。”
“……”
周启安的笑脸一僵,眸底有波涛海浪席卷,风雷阵阵,刹那而已,便被他压制住了,面上仍是淡笑的模样,“三宝,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你懂。”
宁七捕捉到他神情的变化,启唇道,“这一次我原谅你,但你要清楚,我们回不去了,请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再见。”
带着盛利和曹钰瑄,直接离开。
周启安站在原地没动,挺着脊背,没有回头去看。
听着走廊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唇角紧紧的抿成一道直线,谦笑着的眸底蒙了层浅红色的水光,音儿沙哑的吐出,“再,见?”
“周少。”
随从在走廊里张望了一阵,看到他便持着手提电话赶忙迎上来,“吴先生找你。”
周启安呼出口气。
眸底的红润散去,接过电话,“干爹。”
“安仔。”
话筒里传出老迈的男音,“我和乔淮乔凛兄弟俩,在米国和内陆都有生意上的往来,你不要给我找麻烦,不许再搞出事情,明白了没。”
音腔平着,透着无声的威胁。
“我知道了干爹。”
周启安轻轻地笑,“今天这件事是误会,您千万别因为我,而影响游玩的心情。”
挂下电话,他单手握起拳,眼底散出凉寒。
……
晚上回到酒店。
宁七直接收拾起行李,准备明天一早就走。
继续留在港城,只会多添事端。
“宁七,你不用这么急的。”
盛利在旁边说道,“我老板已经订了机票,明天晚上就会飞到港城和你见面了。”
宁七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我到深城等他吧,他从港城去那也方便。”
多等一天。
她就多闹心一天!
曹钰瑄也跟着收拾行李,倒没什么不舍感。
虽说她先前也跟宁七念叨过,等办完正事儿,要在港城好好的逛一逛。
玩透它!
可经历了这么多事儿,不是遇到跳楼就是差点被绑走的。
曹同学着实没心情了!
回去挺好。
安生。
唯独放不下的,就是盛利了!
曹钰瑄亲眼目睹着盛利的英姿。
一拳一脚。
打的真是深入她心!
奈何对方是个姑娘!
盛利要是个男孩子,她兴许都……
曹钰瑄神叨叨的摇摇头。
不对!
欣赏归欣赏!
她在某一方面。
还是很专一的!
江四海再讨厌,她一时半会儿的,还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