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凰灭那犹如沉湖的心上才有了些许波澜。
“你这样不也是拿天下人之性命在赌吗?凰灭,你明明就不信天道定数,又为什么一定要逼自己变成这逼不染铅尘的样子?你、我,还有千泷,我们都是一样的。”
他之于苏烨楼、千泷之于栾,还有自己之于齐衍。有意思,凰灭笑了,而这样的笑意里,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恣意。
“就让我们来看看,这天道,究竟在何人手里吧。”
苏走了,凰灭转过身去,只入神的远望着那二人的背影。
“师父。”
“阿衍。”凰灭一时抚上了那人的额发,就像对待幼童般。
“师父,怎么了?”
“你不是说,不管发生何事,也只愿跟在师父身边吗?”
“对啊,”那人讷讷的点着头道“在这世上阿衍只信师父一个人、也只跟着师父一个人!这是阿衍的誓言,师父你想做的就是阿衍想做的,师父你的高兴难过就是阿衍的高兴难过,往后阿衍绝不会违背师父的!”
“好,这也是师父之承诺。”
“师……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想起这人年幼时,曾苦练术法在天玑宫外为自己织就了一处永不凋谢的桃林。真是想看看啊,凰灭突叹道,可惜,天玑宫不再,那桃林也不再了。
其实,此生若只执于一人一念,这是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