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怎么这么黑了?”卓村长有些迷糊,恍恍惚惚看到似乎有两个身影搂在一起,他赶紧揉了揉眼睛再睁眼看,却发现楚星辰和卓颜各自坐在篝火的两边,两个人规规矩矩的研究着汤锅。
几个人吃喝了一整天,锅中几乎已经空了,旁边已经有村民陆陆续续的灭火,拎着野锅下山回家了。
卓颜简单刷洗了铁锅,“爸,你今天喝的酒可不少,回家以后少说话!”
卓村长自觉有罪,一边拼命喝着茶水漱口,一边叮嘱卓颜,“别跟你妈说!”
卓颜淡淡答应着,转身招呼楚星辰,“楚队长,咱们一起走吧!”
清凉的夜风吹在脸上,楚星辰早就清醒了,心还沉醉着,他答应一声,接过卓颜手里的东西就跟着卓村长一家下了山。
草原之夜过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有些事情在没有捅破窗户纸之前,只是一种情绪一种想法,捅破了窗户纸它就变成真的了。
可惜人有情,天无情,尽管西林镇的人心里一片火热,老天爷却是早早的变了脸。
一夜北风,第二天牧场上的草就黄了大半儿。
卓颜家的羊圈就修在屋后的河滩地上,这个地方背风,再加上卓家把干草堆都垒在了羊圈的旁边,就像是一堵厚厚的草墙一样,遮风挡雨。
早晨卓颜取水喂羊的时候,就发现黑河上结了一层薄冰。
帮工黑四有些发愁,“卓颜呀,今年这天也变得太早了,咱家的干草够不够过冬?”
卓寒在上学以前,就开始拼命地打草晒草,现在卓家的羊圈旁边堆满了干草垛,只留下一个方向,供羊群出入。
“咱家的肯定是够了,”卓颜看了看村里的方向,入眼尽是干草垛,“大家伙应该也存的差不多了吧?”
过冬的储备很重要,这细柳营的居民世代居住在这里,想必都知道轻重,不会有人偷懒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
话虽这么说,一上班之后卓颜还是用畜牧站的电话,打到了西林镇询问,还能不能调一些干草过来?
西林镇说他们也接到了天气预报,今年冬天很可能有白灾,白灾就是大雪封路,遮盖了草皮,牛羊无法觅食。
“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们已经调集了大批的干草,还有豆饼荞麦这些精料,不会让大家伙的牛羊挨饿!”这人回答的斩钉截铁,也为卓颜增添了不少信心。
放下的电话,卓颜拍拍自己的胸口,觉得自己是多虑了,不就是变个天吗?
往年那么多的灾害都熬过去了,今年有了政府做后盾,没理由过不去呀。
她这么想着,心情也就轻松起来。
不过卓颜的好心情,很快就被带着一股酒臭汗臭的刘作富给破坏了。
“刘作富你怎么回事儿?昨天大家伙都泡了澡,你怎么还这么臭呀?”眼看着刘作富迟到了,还臭气熏天,卓颜就不满地扇着鼻子问他。
刘作富原本哼着小曲儿,看样子情绪挺不错,可惜一下子就被卓颜这句话打击的笑容都没有了,他瞪起三角眼反驳道,“臭什么臭,这叫男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