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无所谓,但是另外两个人不同意说什么都已经约定好了,怎么能抛下同伴——搞得好想我们是越狱一样……”
“……不然你自己出去租呢?”
“大学周边的租金很贵的,一个人根本负担不了。”察觉出了我的担忧,小诗劝解道,“没事,实在不行就找个新室友,耽误不了多久的!”小萌声音里充满了乐观,不想打击他的热情,我也不好再就这个问题纠结下去。
“那好吧,记得搬家的时候找我啊!”
“不光找你,我还要找程哥、找店长——你们这些男人一个都别想跑!”
“你是搬宿舍还是宿舍楼啊?有的着这么多人吗?”
“那不管,谁让你们都答应要帮我了!”
“怎么还赖上了!”我苦笑道。
看来自己又担心过头了。自己似乎有这种特质,或者说神经质更为贴切,每次都把事情往糟糕的方向预想,不仅是出于自身的悲观性,更是一种自我安慰,毕竟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现实再悲惨也不过如此,还有什么好怕的——这么一想,好像我很有想法的样子。殊不知我曾经连出门上街都担心会不会发生什么恶劣事件导致自己很长时间内不敢出门,宅在家里窝了一整个假期……
和小萌说说笑笑了一阵,原本还笑声不断的我们同一时间猝然止住了声音——有点像没有老师管理的自习课上吵闹的班级没有任何缘由的突然之间沉寂下来(据说是因为这个时候有人离开了这个世界)。一旦安静下来,再想热闹起来就很困难了,被繁荣假象所掩盖的种种问题渐渐浮出水面。我们一时无言。就在我准备道别挂断电话的时候,小萌忽然开口
“你和那位漂亮姐姐,还好吗?——还在一起吗?我不会打扰你们……”
我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拿开手机,深吸气,用力吐净。“她——走了。”
“喔,那她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是不是应该挂断电话比较好啊,别耽误你们……”
我刚忙阻拦。为了不让她再度产生误会,我将自己与——小诗的关系解释清楚(当然关于工作的具体细节没有吐露),犹豫了一下之后,本就期望找人宣泄的我把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也大概讲给了小萌。
晚上我独自坐在家中“攻城略地”的时候,接到了表姐——送我父亲去医院的那位——来的电话,寒暄了几句之后步入正题,问我明天又没有时间。
“明天?明天我准备去找临市找我同学聚一聚……”
“取消吧!”不愧是从小看(欺负)着我长大的人,跟我从来都是毫不客气——这样其实还显得挺亲近的。
“为啥?”
“你不是休息好几天吗?等过两天再去找你同学……我有点事找你——”
表姐和姐夫都要出差,我那还在上幼儿园的五岁小外甥女没人照顾,就想送到我家来。
我怕麻烦的天性又开始作怪,犹豫不决了起来。“唔……”
“怎么——不愿意?你忘了你小时候被同学欺负的时候是谁帮你报仇了?”
当初这位大我十几岁的高年级的表姐领着另一位表哥午休时一同找到我学校来把那个经常欺负我的坏小子单独堵在学校附近的小道里口头教育了一中午,虽然当时是唬住了他,但是转头他就跑到学校告我的状,因为牵扯到了“校外人员”,平时从来不在意坏小子欺凌其他学生的老师为了保住名声,居然自告奋勇,义不容辞的联合校领导找到我家长,要求我和表哥表姐一同向坏小子一家道歉赔偿,并威胁要给我记过退学。我表姐和表哥当然不干,连续几天又把坏小子单独堵在了同一条小道里,哪怕是有家长护送——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人是怎么做到的……后来终于承受不住的坏小子主动转校——听说这以后本人就学好了,后来还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