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领着将信将疑的几人向那头奔去,在路上时不时看见的血液痕迹,让他们更确信人就是往这边儿走了。
陈愿远远看见人影,就知道奏效了,他撕扯下一块内里的衣物布料,将划开的伤口包扎好,继续向前跑。
他得给宋涵争取尽量多的时间!
也希望……牛叔他们那边没出什么乱子……
村长感受着带着余温的坚硬器械盯着他的头,他见过这东西,镇子上的侄子在警局工作,他们警长腰间就别着一个。饶是再信息闭塞也知道这事不能惹的物件。他赶忙让村民停止围向几人的举动。
牛叔沉着嗓子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让我们走,我们来之前已经叮嘱过同行留在镇子上的人。”牛叔扫了那圈人一眼,“直接报警。”
村长听见他提到镇子,报警,眼睛一亮,隐隐稳住了气势,刚想用话头使牛叔放下手中的物件儿,就听见牛叔继续说。
“不是那种你们出去工作的镇上亲戚,是能管住他们的。”牛叔锁住村长的手微微用力,“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语气中满是无所谓,听在村长耳中却满是威胁。
村长这么些年什么事儿没经历过,但也是头一次碰到这么硬的钉子,他试着挣脱却发现一点儿用都没有,额间隐约有了几丝细汗。
他尝试着安抚牛叔,以免自己一把骨头就这么交代了,话还没说出口,一个莽撞的后生就一脸不屑地开口了。
“就知道吓唬人,我叔他们一定会护着我们的,都是邻里乡亲出去的,怎么不会帮着自家人。”
牛叔一听,冷哼一声,“好,好得很啊——”他拖长音,朝凶凶的司机使了个眼色,“猛子兄弟,你让他们知道知道,他口中的叔——”牛叔看那个年轻人,冷冷盯着他道“能不能护住他们这群鳖孙。”
猛子不知道这是牛叔今天爆的多少句脏口了,以往虽然也觉得牛叔身上有些许匪气,但到底还是有一股子浓浓的文人气息的,今天一看简直就像一个加强版恶棍狂徒。
猛子眉毛抽了抽,解开半边衣裳,露出狰狞的刀疤以及孔洞疤痕,他推开车门重重关上,站到车灯前。
“我弟弟就是现在那里的管事儿的我身上的这些,还真就是他护不住留下的。”猛子说完还轻蔑地扫了众人一眼,满脸鄙夷。只有他自己知道全是扯淡,压根儿不是,都是不懂事儿混的时候留下的,孔洞疤痕也不过是小钢管捅的,他哪里敢真的跟戴帽的干,又不是真的糊涂了。但是这不妨碍他借着疤痕吓唬他们,看起来效果不赖。
众人陷入僵持,村长想了想,决定服个软,留得青山在不拍没柴烧,大不了放走他们就将余下的几个婆娘转移到邻村去,躲过风头就没事儿了。
“小兄弟,你看这样行不,我们放你们走,你们出去了也别乱说,我们都是正经人,起了误会闹成这样,解释清楚就好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村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易近人,让牛叔别再用冰冷冷的器械顶着自己了,万一一个擦枪走火……他可还没活到头。
牛叔沉默了好一会,村长以为有戏,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就听见牛叔知会猛子,“备用轮胎换上。”然后转而对众人道“你们村长说了,放我们走,换个被扎爆的轮胎,别瞎乱动。”牛叔盯着向上前的少年厉声道“尤其、是你。”
那少年瘪了瘪嘴,退回人群。
猛子麻溜的换好了轮胎,站在一旁。
“付讫,胖子,过来,上车。”几人现在都听牛叔的,听他的话上车关好车门。
牛叔见几人已经稳稳当当坐在了车内,才对村长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老狐狸,我们谁也不信谁,没必要演戏,你要小命就别给我使绊子。”
村长憋出一个假笑,“不能够,不能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