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朕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进宫了。”
闻言,谢晏和轻咬了一下嫣红、水润的樱唇,她像是被建元帝的话语伤到了,又是委屈又是恼怒地说道:“陛下这是何意?是在笑话臣女吗?臣女若是碍了陛下的眼睛,这就告退。”
魏昭手指抚了抚太阳穴,平静的语气带着三分好笑:“朕不过是说了一句玩笑话,倒招来你这一大串的质问。你就这么小心眼的吗?”
“我就是小心眼又怎么样?”谢晏和一双眼睛渐渐红了,她的桃花眼里浮上晶莹的泪意,“我倒要问问陛下,凭什么要封陈岩青为承恩伯!”
魏昭不意谢晏和竟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一时竟不知自己应该心疼她的委屈,还是该恼怒她的忤逆。
“朕封承恩伯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你是朕的尚书令吗?”
建元帝望向自己的目光力逾千钧,谢晏和用力咬了一下柔嫩的唇瓣,她眼中的珠泪盈盈欲坠,却始终倔强地不肯滚出眼眶来。
“眠眠,朕就让你这么委屈吗?”望着谢晏和咬得发白的唇瓣,魏昭不由心软了,他威严的嗓音顿时多出了几缕缠绵之意。
“陛下难道不知,太子妃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吗!”谢晏和抬起手背,动作粗鲁、带着三分赌气,用力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她广袖落下的瞬间,妩媚、纤长的眼尾因为她方才粗鲁的动作揉出了一抹动人的粉红,像是开在嫩绿枝头的桃花,眼眶滚出的泪珠就像是花瓣上面晶莹的露水,令人怦然心动之余又生出无限怜惜。
魏昭虽然心如陨铁、坚如磐石,但在面对心爱的女子时,百炼钢顿时化成了绕指柔,他来到谢晏和面前,手指虚虚搭在她的削肩上,温声道:“有朕在,谁敢动你一根头发?”
谢晏和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她目光凄婉地望向建元帝,娇软、甜糯的嗓音染上了丝丝悲凉:“陛下,我和李木的婚事,明明就是陈家在暗中做了手脚。太子妃放任娘家这样折辱于我,陛下难道视若无睹吗?”
谢晏和越往下说,内心越是觉得如坠冰窟,她的嗓音宛若泣血:“那陛下又知不知道,祖母……祖母曾赐给我一杯毒酒……”
谢晏和用力闭了闭眼,所有的委屈像是不得宣泄的山洪,全部积压在了胸臆之间,让她心若滴血。
“陛下可知,我一个人在京城里,是多么的无依无靠。”谢晏和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是那么的讽刺。她的桃花眼里眸光欲碎,露出淡淡的绝望之色,声音悲凉至极:“可是陛下,您曾向父亲承诺过,会永远庇护于我。但您,却是伤我最深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