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她尚未来得及说出口,便不在了。她说,她只愿他一生平安顺遂,这是一个母亲都会求的事情,容绫当年也是这样想的,她也是爱他的。
她无甚所求,也不要他报仇。
他的阿娘,他世上最好的阿娘,到头来,是自愿为心爱之人赴死的么?
顾予笙伸手去握容昭的手,却发现容昭整个人都在颤抖。
“阿昭,你不要太难过了。”
容昭声音哽咽的应了一声,万分克制的没有将那信揉褶,而是按照折痕叠好,原封不动的塞回信封里,又放到那匣子里,才朝廖青客气道:“多谢廖青兄送这一趟,也多谢徐公子打开这盒子。”
廖青:“容小公子莫要伤心了,容姑娘泉下有知也该担心了。”
“我知道。”容昭回手拍了拍顾予笙的爪子,示意自己没事。
心绪的起伏只那么一瞬,便被容昭自己压了下去,顾予笙不得不侧目看他,这人的确不再是从前的容昭了。
人若能做到随时随地的收敛自己的情绪,那便再也无懈可击了。
每一个人此生最大的对手,都是自己罢了。
容昭问道:“我心中尚有一个疑问,不知廖青兄可否解答。”
廖青摸着后脑勺,憨憨的笑着:“容小公子有什么尽管问,只要我廖青晓得,自然都告知于您。”
“我阿娘心中提到,她是心甘情愿为心爱之人赴死的。廖青兄可知,那心爱之人为何人?”
廖青:“这个…”
容昭又不紧不慢的逼问道:“若是不好答,那我换一个问法好了。徐朗,到底是什么身份。”
闻言,廖青的眼神突然变得阴狠起来,和容昭对视也丝毫不肯让步,语气也不似之前的嬉笑,而是万分正经的道:“先生的身份,还不是告知容小公子的时候。”
容昭冷笑一声:“我同徐公子相识十二年,到底何时才是时候告知的时候?”
廖青顿了一下,想了想才回到:“待此次雷霆寺的事情结束,先生便将身份告知诸位。”
容昭甩了袖子不再理会廖青,顾予笙则问道:“阿昭今日怕是心情不好,徐公子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就不送了。”
廖青直起身:“明日子时,望五姑娘将风无漠和风华引至佛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