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笙随手指了指院子里的树,含糊不清的道:“这么大片大片的丹桂树,总得多利用利用,我现在被桂花味熏得脑瓜仁都快炸了,回了皇城谁都别让我看见桂花。”
想起顾予笙似乎天生对气味敏感,他都感受到的味道,估计飘到顾予笙那里只会更甚。
一时有些想笑。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闲天,在确保容昭的确情绪好转并且稳定后,顾予笙才歇了一口气,这口气吊了一宿了,她都有些没睡好。
容昭把碗筷收拾好,又给顾予笙倒了热茶,才坐回自己的软靠上,道:“风无漠今日应该只是在房里吃斋饭,抄佛经,明日一早就要行祭祀礼了,行完祭祀礼,就在佛前跪拜祈福三天。”
顾予笙点了个头示意自己晓得这套流程了,却听容昭继续道:“跪三天,虽然有蒲团也挺难受的,而且还不准进食,你若不想跪我给你找个借口,不去便不去了。”
容昭说这席话的时候,正低着头端着茶盏子撇去扶起来的茶沫子,动作虽然矜持又高贵,但是那红透的耳根子却出卖了这人。
顾予笙摇摇头表示不用:“今日子时可是有好戏看,好戏结束了,说不定风无漠也没心情祭祀了呢,走着看吧。”
容昭哑然。
“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容昭缓缓道,“太后可是借晕倒之事,有了留在厢房的资格。你说她是为了她自己那把老骨头免于一跪呢,还是有什么别的所图?”
容昭想了想,没急着答而是问道:“长公主昨日至今可和那老住持联系了?”
容昭并没什么自己的人,郑成是御林军的首领,很多事情他都不能直言要郑成去查,不然被发现也是不好解释的。唯一的就只有还不是很懂事的小年子。
但是如今在寺庙里,人人都老老实实在厢房里吃斋念佛,小年子又不像程韵能隐匿身形,不便到处打听事情,所以很多事情知晓起来,总是费些时候的。
不过,好在有顾予笙。
顾予笙摇头,缕着自己腰间的流苏,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只刚到雷霆寺的时候同那老住持有过一面之缘,再后来那老住持就未卜先知似的,也没用人盯着,直接说自己要闭关就没影了,这两天都没看见人。她们会不会太谨慎了些。”
容昭失笑:“这种一步走错便掉脑袋的大事,长公主和太后谋划如此之久,临门一脚,怎么可能不谨慎。”
“三河军营里的信,已经递出来这么久了,礼部动作也明显的很,再明显只怕官家瞎了都能瞧出端倪来,可是长公主她们似乎还是没有动作。”顾予笙的神情一时有些严肃,“是真的没动作,还是我们没发现,会不会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顾予笙始终记得,自己走出这一步,是在赌,拿自己和顾延霍的命赌,也连带了大风将来的命运。
“程韵一直在盯着长公主?可有异样?”容昭问道。
顾予笙叹了口气:“程韵先一步到的雷霆寺,便率先把雷霆寺翻了个底朝天,但是什么都没翻出来,就一个再正经不过的寺庙了。唯一有些奇怪的就是那个老住持了。”
“老住持怎么了?”
“是个西凉人。”顾予笙道,“但是不能说明什么,大风并没有明令禁止西凉人来大风通商或者谋生,只要有通关文牒。而是这个雷霆寺是百年寺庙,老住持做寺庙主持也已经几十年了。”
“几十年?这么说来二十七年总有了?”
容昭这样一说,小姑娘更是觉得这老住持更是漏洞百出了,但是人家漏洞百出,出的十分在理,让人抓不住一点错处。当弱点明明白白摆在明面上,顾予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容昭笑道:“先别想这些了,到时候可能自己就露出马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我二人合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