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用薄如蝉翼的刀片,从身上最不致命的地方开始,一刀一刀留下刀痕,那伤或深可见骨,或止于表皮。
不会立即要了性命,却能让人深陷其中痛不欲生。
恐惧,疼痛,诸多情绪交杂下,至今为止,无人能熬过千刀。
听到如此酷刑,蒲亭再也维持不了淡然和假惺惺的悔意,面皮狠狠一抖,恐惧由心而生。
见晋安皇着实气怒,仿佛即将失去理智,蒋伯文从容的自一旁行出,给晋安皇行了个礼,平稳道:“陛下,蒲亭有罪是事实,可若施以千刀万剐,未免会惹民间流言,重伤皇室之尊,不可取。”
蒋伯文太了解晋安皇了,皇室的面子就是晋安皇的死穴。
听到这话,晋安皇虽仍是生气,可到底强忍着怒意,附和着道:“太师言之有理,依太师所见,如何处置他更为妥当?”
“倘若蒲亭愿意说出那笔贪污之银的去向,并且将之交出赎罪,陛下大可赏他一具全尸。”
话音刚落,一直匍匐跪地的蒲亭猛地抬头,死死的盯着好似衣诀干净不惹尘埃的蒋伯文。
蒋伯文仿佛并未察觉他眸中的愤恨,依旧慢慢道:“至于蒲府众人,也不必夺其性命,家中的女眷可向西流放千里,充入军营为军妓。”
“至于男子,也可流徙至北地矿山,罚其世代为奴,如此一来,既能昭告天下,给百姓满意的交代,又能全了陛下与蒲亭微薄的君臣之义。”
“陛下以为如何?”
待一番话说完后,金銮殿中的人瞧蒋伯文的目光完全不一样了,有些胆子小的,甚至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这哪里是开恩,分明是比死还让人难以忍受的处罚。
想蒲府的女眷妻妾,个个都是出身于世家官邸,哪里能受得了充为军妓那等羞辱?
至于蒲府的男丁,发配北地矿山,也只是延迟了他们入地府的时间罢了,谁不知道北地矿山的险恶之处,在那里,真真是人不如畜生。
蒲亭恨的牙齿发抖,却不敢言语。
他很清楚,蒋伯文是在威胁他。
明知如此,他毫无办法。
现在蒲府所有人的生死都掌握在蒋伯文的手上,他如果想让他们活着,就算活的连畜生都不如,也只能卑微到尘埃里。
哀求,且保守秘密。
晋安皇顿了顿,似在仔细考虑。
片刻后,晋安皇点了点头:“太师所言不差。”
即使没有明说,可聪明人都知道。
蒲亭府中人大概就是按照这般处罚了。
说着,晋安皇再问:“那笔脏银在何处?”
人都已经被抓了,要银子还有什么用?
蒲亭深吸一口气,知道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回答,再隐瞒下去不过徒增烦恼。
于是,他回道:“藏银被我藏在舞凤山上的庙宇里,就在佛主金身座下,有一密道,可直通藏银之处,不过……”
晋安皇看了他一眼。
“不过什么?”
“不过在去年,藏银窟因意外被洗劫过一遍,损失颇为严重,至于到底丢失了多少,罪臣还未来得及细算。”
“来人!”闻言,晋安皇忍无可忍,拂袖怒道:“蒲亭知法犯法,罪恶滔天,按律,于后日午时在菜市口行腰斩之刑!”
腰斩,将人拦腰斩断。
那人不会立即死去,而是会在剧痛绝望里缓缓走向死路,是以,可称极刑。
晋安皇在位以来,一向以仁治为主,很少判处极刑。
而今晚,他显然是被蒲亭的所作所为气晕了头脑,不假思索的判了腰斩。
听到结果后,蒲亭脸上血色尽退,一张脸苍白如白纸,眼中的绝望深深的映了出来。
再被拖下去的前一秒,蒲亭猛的抬头,急切的